随殷澄练,可见张越恒的神情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便没再问下去,继续娓娓说道:“殷澄练的性子和他舅舅姜太傅很像,虽是身处皇家贵地,但心肠柔善、有情有义,不应该只被囚在这个废弃的牢笼里,所幸皇上想起了他。”
“只是殿下如今的性子太贪玩了。其实——”张越恒砸了咂嘴,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其实皇上早晚是要召见殿下的。从今年修复的国画定为《萤火图》的那一刻,殿下的存在就渐渐回到了朝廷的视线之中。”
画十三心口一滞,突然对张越恒刮目相看:“想不到张将军在醉生梦死之余,仍不忘揣摩圣意。”
“有人喝酒,是越喝越糊涂。老子这些酒啊,是把别人喝糊涂,我自个儿越喝越明白!”张越恒仰头爽朗笑了两声,“我相信十三公子你待殿下绝无二心。实话告诉你,当年圣上派我守卫太子府时,说了一句,十年为期。”
画十三眉心一跳,大吃一惊:“难道圣上……殷澄练知道么?他知道这句‘十年为期’么?”
张越恒鼓了鼓腮帮子:“圣上说,不得外传,尤其是对殿下。眼看十年过去了,殿下也再次进宫了,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差别了。”
画十三的脑海飞速转动,他似乎看到烛心里跳动着层层幽暗,而幽暗里又夹杂着一点微光。他理了理思绪,淡淡笑道:“看来,殿下将要面对的可不止是一次南下了。张将军,我想问你打听一个人。”
“谁?”
“广子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