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是为了…瞒过当年所有参与作画的姜派弟子么……”
画十三默然看着烛光映衬下的残片良久,开始缓缓提笔,蘸水调墨,灯熏火烘,以种种令观者瞠目不解的方式对待这一纸残片。
京墨不禁为他暗暗揪心:“还好吗?”
“嗯,放心。”画十三的视线不曾离开残片,他的目光渐渐呈现出拨云见日的明朗光亮。
满堂鸦雀无声地静候两人结果,突然,相继两声“哐”、“哐”画笔撂下的声音,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周荣和画十三先后完成了残片的修复。
周荣志得意满地溜了画十三一眼,在魏公公小心翼翼地把两张脆若枯叶的残片呈递给皇上的时候,周荣从怀中不经意似的掏出一根花翎,特地用它掸了掸桌上干涸的墨痕,意味深长地对画十三笑了笑,然后将花翎扔进了砚台里,很快,浓黑的墨汁就吞噬掉了整支花翎。
这是冯伯的顶戴花翎。画十三胸口顿时泛起一阵汹涌,原来,周荣早就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冯伯将他如何下毒的手法告诉了画十三!
此刻,周荣是在向画十三示威,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他已经无所顾忌了,就不妨让画十三死个明白。
可是,如果周荣已经知道了冯伯会把下毒下在墨锭上的事告诉画十三,他怎么有把握能够准确无误地预料到魏公公或者其他人能够顺利把墨锭调换,最终使得有毒的那一块落在画十三的砚台里呢?
“这两张残片,依朕看来…”皇上第一次说到一半犹豫起来了,他轻轻摩挲着两张修复良久的残片,目光游走不定,看了看周荣,又看了看画十三,犯难道,“你二人修复的程度,全然相当,难分伯仲啊。”
“皇上,实不相瞒,当年姜兄举翰林弟子之力制作《萤火图》,而留臣一人代领翰林事务,臣自始至终不曾目睹此画。想不到今日一见,竟发现了姜兄原来居心不良!”周荣慷慨激昂道。
满座一片哗然,皇上更是“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立了起来,异常激动似的,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周荣:“你说什么?你从这画里、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