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时移正午,许家人便迎了吴天佑进去吃正席酒,吃完酒后才是新娘上娇,如此女方家的迎亲程序才算走完。
中午的正酒席,许家请了全村人同宴,酒席从府门前向左右两边足足延伸了一里之地。
后院,许清妍穿着大红嫁衣端坐在房中,听着外头的笑语喧哗,神识搜索吴天佑所在的位置,见着他正和她爹娘说话敬酒,一脸精神,毫无异色的样子,这悬了一上午的心,才落回原处。
金丹自曝,身死魂消.......
就吴天佑现在的道行可能连筑基都没有吧?
金丹于这个世界来说更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就算日日修炼估计也得要百来年时间,所以.........昨夜真的只是个梦吧。
这时,泽兰端着托盘快步从门外走来,”小姐,奴婢刚从厨房拿来的糕点,您赶紧吃些先垫垫。“
许清妍放下心头事,此时也觉得有些饿了,便招呼两人:“你们也过来一起吃些。”
二人和她随便惯了,又深知今日任务深重,闻言也不多言,各自拿着几块糕点便吃了起来。
许清妍拿过一块精致红豆糕,轻轻的放在嘴边,想了想,又转头看着镜子,生怕不小心将唇上的口脂蹭了去,一边自嘲感叹:”许清妍啊许清妍,你也有今天。“
一个时辰后,酒过三巡,时移午后,随着媒婆一声高喝,许清妍在严姑姑的搀扶下拜别父母长辈,然后由堂弟许清俊背着,走出了许家大门,送上花轿。
”吉时到,起轿。“媒婆高声唱诺。
花轿离地,胡氏那含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阿妍..........“
硬咽的呼唤,包含了太多不舍,看得现场好些妇人红了眼。
许清妍坐在八抬大轿中,听着身后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心中也是一片怅然。
自今日起,她不仅是许家女还是吴家妇,在这个夫家为重的时代,女子出嫁似乎就代表跟娘家挥别,从此万事以夫家为重,以夫以先,纵是过得不如意,也不能随便回娘家。
看起来,可不是可怜可叹!
只是她许清妍可不是一般人,纵是在礼法孝义大过天的的时代,她也要活出属于自己的那抹色彩。
背山村至县城的路并不算远,三十里路,紧着些走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申时三刻,在一阵平缓的颠簸后,花轿总算在吴府别院前停了下来。
“卸轿。”喜娘一声唱喏,轿门前倾。
门前早就候着的五六岁出轿小娘,正欲迈步上前,就见斜刺里走过来一个人,伸出手朝轿帘道:“为夫亲迎娘子下轿。”
伸到帘边的手,宽大的手掌上带着些许薄茧,阳光照在其上映出一抹别样温暖,许清妍嘴角微抿,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
轿外的小姑娘惊愕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小表情都快急哭了,还是一旁的喜娘见多识广,反应快,忙的换上笑脸,恭贺道:”请新郎迎新娘下轿,夫妻执手,必然恩爱百年,“
两人合掌相握,寒风中,他手掌透出来的那抹温度传到了许清妍的心里。
接下来跨火盆,拜高堂,吴天佑一直与她牵手同行,等这一系列的礼成,吴天佑要去前头待客,她回婚房等待这才分开。
掌灯时分,院外宴请的宾朋们正一个劲给吴天佑劝酒。
吴天佑表面上虽然泰然自若笑如春风,可实际上隐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的握了起来。
不好,那股情绪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