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屋旁边才是供奉染月皇后灵位的祠堂。
祠堂也分为内外两间,来到祠堂内室,没有多余摆设,一方厚木墩实的长桌,以及供奉在长桌上的灵牌。灵牌后面的墙上,挂在一副宫装女子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相貌倾城,肌寒若雪,只是她眉眼柔和,嘴边凝笑,便将那股冰冷驱散。
画师笔下的女子,一笔一画勾勒出的浅笑,简直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好像还活着一般的温柔浅语,如朝阳温暖人心。
看到画上的人,再倔犟的心也难免柔软。
虞帝目光柔和看了一眼画像,不过瞬间便敛下心神,回身对虞翊说:“跪下。”
虞翊掀开衣袍一角,乖乖的跪在画像前,只是他腰杆笔直,眼睛坚定,根本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
见他这副倔样,虞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数落:“你杀了赵德明那个老匹夫就算了,他儿子有什么错,承了爵位的伯爷,你说杀就杀了?就是因为你这混账东西,整个朝堂乱了套,我明知道凶手就是你,还有装聋作哑命令他们去抓凶手,光明正大欺骗我的大臣,想起来都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件事的风声还没过去,你倒好,知错不改,不懂得收敛,把事情都给做绝了!你说,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
越说越气,虞帝怒不可遏直接点着虞翊的脑袋吼道。
虞帝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儿子做的好事,可是,没有半点法子,派去监禁他的四卫,不起丝毫作用,枉死的,该死的,一个不少,凶杀案照样发生。
上次孝武伯的死,虞帝就把虞翊打了一顿,本想他能收敛一点,哪曾想这次更过分!
虞翊不闪不避任他出气,直到他说完,才说道:“我没答应你任何事!而且,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的阿翊很平静,眼里冷若寒冰,而且是坚不可摧的寒冰。
看着这样的他,虞帝侥幸的心理荡然无存,说话不受控制出现颤抖,问道:“所以,你承认昭王的死和你有关?还是,他就是死在你手里。”
答案呼之欲出。
“我杀的。”
‘啪!’
一声脆响打破竹楼的宁静。
虞帝握紧发麻的手,痛心疾首,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了昭王等于自掘坟墓,难道你不清楚你的储君之位之所以坐得稳,都是莫宏远的支持?忘了念正刚一党之所以不敢动你,就是因为有莫宏远在背后给你撑腰!他甚至把他儿子安排给你当护卫,莫晗堂堂昭王府的世子,用得着屈居做你的暗卫?你把一个一直为你着想、真心扶持你的忠臣杀了!”
虞翊默不作声,任由虞帝打骂。
虞帝胸口起伏不定,脸上充满震怒:“虞翊,你说,下一个你还想杀谁?你母后死的时候我也在场,你是不是连你父皇也要杀?啊?”
事情既然发生了,是谁的错,还重要吗?
那些随着岁月风化的人,多么幸运忘了前尘。留下来的人,继续在记忆中苦苦挣扎,要怎么做才能遗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