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接过楚将军递过来的符印,虽然小巧却是十分重,握紧的在手里,眼眶有些发热,喃喃地说了声:“父亲……”
楚将军又拿出楚家军的符印递到北歌手上说:“这是八十万楚家军的符印,我一并交给你,我也算是不辜负太子爷的心意了”。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北歌收起两个符印,上前扶住楚将军,有些哽咽地喊了声:“父亲”。
楚将军笑意更深,摆摆手说:“老陈可承不起你这声‘父亲’啊,你是太子爷的儿子,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本该是你,造化弄人啊”。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这声‘父亲’您自然受得起”眼角有泪水划过,带这些温热。
楚将军也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又对着月初说:“我的时候不多了,以后有你陪着北歌,我很放心,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时至今日我仿佛从你身上看见了太子妃的影子,或者说你比当年的太子妃更有男子的气魄,这龙虎卫是两个符印刻在了一起,当年就是太子爷和太子妃一人一半,如今送到你们两个手中,我便去了下面,看见他们也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
月初赶忙上前说:“父亲放心”。
北歌想起什么,拉着楚将军的手说:“父亲,初儿有了身孕,再过不久您就可以抱孙子了”。
“好啊,好啊”楚将军的眼睛闪出了光彩,看着两个人不住地点头。
月初跟着北歌一起跪在了楚将军的床前,重重地给楚将军磕了三个响头,楚将军喘了口气说:“你们出去吧,帮我把南怀叫来,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夜里,雪停了,北歌和月初却是毫无睡意,楚将军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漫长的黑夜,楚夫人也跟着去了,一时间两个最重要的亲人都不在了,北歌有些恍惚,当然还有一个男人,此刻正呆呆地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是南怀。
北歌轻轻地走到南怀的身边,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了这个比自己年长不多的男人。
“北歌,他们都不在了,父亲母亲还有恩柔,他们都不在了”南怀的眼神有些空洞,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一股悲戚的氛围笼罩了黑夜。
“你还有我,你永远是我大哥,我永远是你弟弟”北歌重重地拍了拍南怀的背,有泪水滴落在南怀的背上,也有泪水滴落在北歌的背上。
一夜无眠,北歌手里一直握着两枚符印,好像在发呆,月初在他旁边静静地坐着,什么都没有说,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眼神里的复杂的神情不断变换着,有时候月初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月初也猜不到,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无论任何人遭受这样的变故,都会有些吃不消吧。先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再知道这些年出生入死守护的君主是自己的杀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