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裔亦上前拱手寒暄了两句,笑道:“老夫此来,却是要叨扰伯约的。”
“不敢,不敢,还请先生明言。”
张裔干笑两声,道:“益州郡太守正昂为雍闿所杀,陛下以为南中士人不足为依靠,便命我为新任太守,不日便要赴任。今日老夫去拜别丞相,丞相言及伯约你也要领军南下,老夫便舔着这张老脸,过来寻你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原是如此。”
听到张裔即将任益州郡太守一事,姜维忽得想起一事。
历史上,他受朝廷命令担任益州太守,径直赴郡所上任。时雍闿已经同孙权眉来眼去日久,自立之心日盛。听闻朝廷不曾将益州郡太守一职授予他,于是闹别扭不服气,更借鬼教鼓动人说:“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于是命人张裔绑了押送给孙权,就此被软禁于东吴。
一直到了刘备去世后,诸葛亮派邓芝出使东吴,蜀吴重新确立盟约,这才将他从孙权手中救出。
既然有这么一出,姜维心中敲响警钟,心道张裔是丞相的重要僚属,自然不能让他再出意外,当下郑重应承下来。
张裔道了声谢,从左手边拉出一员四十来岁的文臣,介绍道:“这位是在司盐校尉府任职的岑述。”
说罢,又指着右手边一员身着短打的胖大匠人,介绍道:“这位是大匠蒲元之子蒲团……这两位并身后这些人手,都是丞相依伯约所托,寻来帮手的,老夫既然顺路,一并领来见你。”
他身后的岑述与蒲团对视一眼,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就是主事之人的,不敢托大,齐齐上前,大礼拜见。
“下官岑述,表字元俭,奉丞相之命,特来拜见平南将军!下官原在司盐校尉府王校尉麾下任管事,自觉于治盐一道稍有心得,今后还请将军多加提点。”
“小人蒲团,本在少府匠作监做事,昨日父亲着我前来协助将军。父亲说将军是他老人家的好友,嘱托小人务必尽心办事,万不可误了将军大计。”
望着两个恭敬的身影,姜维心中大喜。
若只是平定南中叛乱,凭借营中三千新军固然绰绰有余;但南中的问题相当复杂,军事只能治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长治久安之关键,还需眼前于这两人。
他快步上前将两人扶起,大笑道:“得两位相助,此行定当马到功成!两位也请放心,只消衷心任事,待归来之际,本将必定为两位表功!”
岑述、蒲团二人年富力强,正欲立下一番功业,闻言激动道:“全凭将军吩咐!”
这时,张裔身后忽又闪出一人,扑道姜维跟前,激动道:“将军…将军可还记得小人文修吗?”
姜维定睛望去,但见来人三十来岁年纪,一身短打,后背背负着一只用布块盖住的大箱子,“咕——咕——咕——咕——”之声不住从箱子传出。
这些人都是他列好清单,再拖诸葛亮调来的,他当然知道此人原是替汉中王豢养禽鸟的文修,此人因为养鸽有术,便被他挖掘出来,派去开发鸽子传信之术,也不知道一年过去了,信鸽到底有没有养成功。
按着他原本的打算,南中地域广阔,交通不便,不如以南中作为信鸽传递消息的试点,若能顺利达成预期,便可将此技术应用到北伐之中,届时便可在信息传递的及时性上碾压魏军。
姜维将文修扶起,笑道:“当日,本将亲自奏请设立信鸽司,推荐你做主事之人,某又如何能忘?”
他有心验证成效,便指着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