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夹马腹,急忙策马迎将上前。
“两位兄长,你们如何来了?”等到两拨人马抵近,姜维又惊又喜,紧紧抱拳示意。
哪知甫一接近,张苞黑着一张脸,猛地挥出一拳,重重击在他的右肩窝。姜维猝不及防,差点被打下马去。
但见张苞怒气冲冲道:“好你个姜伯约!早知要发兵南下,却只在昨夜派个小厮通知打发!想不到你我兄弟之间,竟生分至此!”
他越说越怒,还欲再打,边上的关兴急忙将他拉住,转身斥道:“伯约你须得记住大兄的教训,若非家人传信,我等还不知你要南下!此举忒也让人心冷!”
姜维肩窝上犹如钻心之疼,却只得苦笑,竟是连一句也辩驳不得。
张、关、姜三家都住在锦里静巷,相隔只在咫尺。那一日他诀别张星彩,但心中始终存有挂碍,未免睹物思人,平日多留宿军中,很少回家。
而南征之事,又属于突发,给他筹备的时间本就不多,故而事到临头,他只派了一名小厮回家中和两位兄长处,算是知会。
但在张苞、关兴二人看来,姜维平素里忙着编练新军,他们也要统领天子亲军,各自的公务皆可谓日渐繁忙,诸人虽同在成都,但兄弟之间碰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但纵然如此,他二人还是想不通,怎么南征如此大事,姜维居然只派了个小厮通传便算打过招呼了?这兄弟之情,岂非生分至极了么?
两位兄长面上虽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姜维心中忽涌起一丝温暖,这世上终究还是有许多人是发自内心地牵挂于他。
他叹息一声,躬身抱拳道:“确实是做弟弟的不是,兄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小弟绝无二话。”
说罢,翻身下马,闭目静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见他如此神状,张苞却再不好下手。但见他强忍怒气,一张脸涨的黑红,气冲冲地从马袋中掏出一袋酒水,丢到姜维手中,瓮声道:“饮上一口!”
姜维依言饮了一口。
张苞忽又伸手夺过,自顾自饮了一口,随后袋口朝下,将酒水团团洒于地上。
“哼!”
做完这些,张苞狠狠瞪了姜维一眼,一声冷哼,转身拍马就走。
“大兄追赶半日,横竖就为了这一番发作?”
姜维大是不解,不由得侧目去望苦笑摇头不止的关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