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一座高塔既然能被看见，就不会太远，走几天总能走到那里。

    但不管林一凡走多久，他离那座高塔的距离似乎从没有变过，仿佛走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接近那座高塔。

    这是一条让人绝望的长路。

    但林一凡还是不眠不休地往前走着，这是他唯一的目标。

    痛苦是无时不在的——除去身上从不间断的伤口，这片荒原里的天气也很折磨人。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一个不同的季节，只用四天就能完成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

    夏天极为酷热，阳光简直能把人烤熟。

    冬天则是千里冰封，能轻易地把皮肉冻裂。

    秋天温度适宜，但满天飞舞的落叶会旋转着割开林一凡的皮肤，给他增加无数的伤口。

    但林一凡最怕的其实是春天。

    春天百花盛开，每一朵花都可能攻击他。而且当春风吹过时，林一凡会觉得自己就像泡在温暖的水里，每一个细胞都舒服得想呻吟，无穷的困倦感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后浪推前浪。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很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哪怕是怪兽正在逼近，他也不想动弹了。

    他太累了，太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而春风如此慵懒和温柔，就像幼时母亲的怀抱。

    每当这种感觉涌上心头，林一凡就狠狠地掐自己，咬舌尖，拼命地向前走。

    想归想，他从来不敢真的停下步伐，因为只要他停下来闭上眼睛，怪兽就马上会扑上来撕咬，那些花朵也将飞过来钻进他的七窍，吸食他的血肉。

    而且林一凡还有一种直觉，这就像冬天在雪地里走，一旦因为困和累，停下来在雪地里睡一觉，就会再也醒不来了。

    所以每逢春天，林一凡的心态都特别纠结，身体每时每刻都告诉自己，该停下来睡一觉了，要不然会崩溃的，而本能却催着他一直向前走，因此特别纠结和心累。

    再加上前方的那些怪兽也越来越强大，给他带来的伤害也越来越多，这使得路越来越难走。

    有很多次，林一凡感觉自己已经被烫死了、冻死了，或者被怪兽咬死了，但之后他又神奇般地复活过来，只是身上添了很多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已。

    好在经过长期的折磨，林一凡的灵魂承受力经过了千锤百炼，早已不断升华，对这种程度的痛苦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甚至可以偶尔接近于麻木状态。

    同时，经过长期和怪兽们的搏斗，林一凡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