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外形酷似犀牛样的怪兽,瘫在潭边的斜坡上,一动不动。此兽约有四、五丈长,浑身灰褐,额头上一只金色的独角显得尤为惹眼,这就是贺天口中的镇宗灵兽了。虽然灵兽已无生息,但其金角仍散发着惊人的灵力,闪着金芒。
水潭约有半亩大倚靠着一座数十丈高的矮峰,四周葱翠,将潭水映得碧绿。
在尸身周围站着三名男子,正是贺天、刘逸文与明志。他们昨日没有讨论出个结果,今晨一早便来了事发之地勘察一番。
正如贺天所言,金角犀身上除了不多的几道伤痕外,就属水潭后方石壁上的几条细长新痕了,远看看去,似气劲所致。
刘逸文心中微动,飞至石壁处,细细察看起来。痕深尺许,切口圆润,出手之人实力之强悍,毋庸置疑。他心中大惊,神色微变。
明志则在金角犀旁转了数圈,对着上面的伤口看了又看,不时沉吟凝思。有的伤痕似锐器留下,而有的只是一个寸许大的孔洞,这样的伤痕共有七、八处。
贺天不知将此处看过多少遍,各处痕迹早已了然于胸。不过,他也没打扰两人的勘查,静静在一旁肃立,心忖:说不定两人会另有发现呢?
明志神色严正,偶尔问上两句,他都耐心作答。
刘逸文看过石壁,没有新的发现,便回到了金角犀的旁边。明志正观察着兽身上的一个血洞,头也不回地道:“刘道友,怎么样?可有发现?”
刘逸文摇摇头,道:“没有,但是从留下的痕印来看,可以肯定出手之人实力强大。”
明志皱眉道:“刘道友,我看了半晌,并未发现此兽的致命之伤,真是奇怪!”他指了指尸身上的几处伤痕,“你看,这些均非致命,此兽因何而死呢?”
刘逸文微愕,正准备出言,贺天苦笑道:“当时我也奇怪,镇山灵兽别的神通虽然普通,但一身防御惊人,仅从身上的伤痕来看还不致死。掌门看过之后,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灵兽死于魂灭。”
“魂灭?”刘逸文两人相顾愕然。
“不错!既然肉身大体完好,只能是神魂受损了。”贺天眸光闪闪道。
刘逸文心头微动,神魂受损他并不陌生,当初袁素兰昏迷许久,他可是翻阅了诸多典籍,详细地研究过一番。
不过元神处于灵台之内,若要伤害元神,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是在毫无反抗之力下,才能做得到。
既然毫无反抗之力,随手可灭,何必多此一举,灭元神取灵兽性命呢?
两人立在当场凝思着,贺天兀自走到此兽的头部,然后用手将它的眼皮向上翻起,道:“两位,请看!”刘逸文二人走了过来,“灵兽的瞳孔奇特,空洞惊悚,死前应受过一番折磨。”
明志连忙凑过身来,看了数眼,又将另一边的眼皮翻起,细细察看起来。
刘逸文不经意地看了看,陡然凝立不动,脑中蓦地闪过一张惨死的面容,心中大骇。他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喃喃道:“是它?不可能!”
他刚与兽瞳对上,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细细回想,脑海内浮现正是金汉峰深渊底,被摄魂兽吸食了元神的清风殿弟子模样,怎能不令他心惊。可是,摄魂兽已经被李元白亲手斩杀,怎会现身于此呢?
即便如此又有此兽现世,以摄魂的凶性,岂会只取金角犀的性命,恐怕金阳宗早已血流成河了。此次金角犀被诛,动静极显是人为控制,摄魂兽应该没有如此灵智。
刘逸文脑中飞快地思索着,不论如何金角犀身死多半与魔道有关。
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