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的泡沫沾上了客人们的裙边和长袍,金克丝嗤嗤地偷笑起来。
“干杯。”她说完,仰头干掉了杯里剩下的酒。
她别扭地弯下腰,把杯子放在马赛克地板上,正对着舞者经过的路线。
她打着嗝哼出了一首小曲儿的前几节《蔚是大蠢驴》,这是她临时编的。
“啦啦啦啦啦……蔚是大傻子,大蠢驴……啦啦啦啦……”
虽然金克丝的声音其实银铃般的很动听,但是这歌词实在是……太不淑女了一点。
要知道在这所宴席内的客人们,全都身份不低,要么是大贵族,要么就是前进了。
几位优雅的淑女转过头来,眼里带着嘲笑地看着她。
当然这些目光对于金克丝来说不算什么,压根不会玻璃心受伤之类,因为她在祖安的时候早已见惯了。
这种嘲笑的目光对于金克丝而言,就仿佛是在挠痒痒一样,金克丝和蔚的经历都说不上愉快,毕竟都是祖安地沟长大的孩子。
金克丝夸张地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对不起哦,我恰巧就是要这样干。”
她继续往前,从另一个侍者的盘子里抓了一些像鱼的古怪东西,高高抛起,然后成功地用嘴接住了一条。
还有几条掉进了她胸前硬挤出的***里。她飞快地掏出来,敏捷得就像是地沟的拾荒人在烂泥里发现了闪光的宝贝。
“你以为自己能跑掉嘛!小鱼鱼!”她摆摆手指。“你们想多了哟。”
金克丝把食物塞进嘴里,重新理了理裙子。
她一点也不习惯上身的感觉,不过裙子里头藏的东西让她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
她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她抬头看见一个男的,站在大厅的角落正盯着她。
穿着质地精良的礼服,有些不近人情,看上去挺帅的,但明显是个皮城守卫,就差没在脖子上挂块牌子了。
她转过身,往大厅的人群里又挤深了一些。
她摸到了自助餐桌旁,一座高耸的婚礼蛋糕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细致扑洒的粉红色糖霜、打好的奶油、焦糖的花边……他们用海绵蛋糕、果酱和甜点仿制出了科技魔法塔。
金克丝伸出手,从一个潘趣酒碗里捞起长柄勺,在海绵蛋糕上挖了个洞,然后把勺子里的蛋糕甩在地上,舔干净勺子又扔回了桌上。她看到很多客人滑稽地看着她,于是她咧嘴呲牙,绽开一个最大的坏笑。
可能他们会觉得她疯了。可能他们说对了。
金克丝耸耸肩。随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