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人则腾地站了起来,悻悻地走出老猴那房间。
“呸!老猴每次都这么讹人。”
“不碍事,等他们几个听了,出来再告诉我们也是一样的。”
没有给手纸的人群挤在了门外,竖起耳朵。
“巫术!”尖嘴猴腮以专家的姿态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留下的十几个人一拍大腿,对见多识广的老猴给出这么个跟自己所想一模一样的答案,深感认同。
“他哼着小曲儿迈过地盘线的时候,那唱的就是咒语。”老猴指了指四楼,他言辞肯定,也没人怀疑他,要知道他可是刚刚从四楼下来的人物。
“那咒语怎么念?”几人瞪大了眼睛围了上来。
“梨梨”那老猴不懂中文,梨了半天,后面的自然唱不出,不过他还算有两把刷子,居然就那么哼哼调,也哼出来了一截。
“对!”一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给老猴的话加了一把火:“就是这个咒语!”
“对,我也听了,就是这个梨,梨,梨梨梨梨梨梨,哒,梨,哒哒,梨梨!”
几个人说得跟真的一样。
正说着,只听得四楼传来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众人竖起耳朵听着,脸上布满了恐怖。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只听得颜九成的声音传了过来,纵使是在如此吵闹的地狱之门,他的声音也让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尤其是男唱女调,九成唱得又很一般,听着总觉得别扭,被老猴这么一引导后显得愈发地诡异。
“你们听听,现在九眼老大教牛头老大了,以后啊,我们都得小心点!”老猴哆嗦了一下,眼里全是神秘:“惹谁,也不要惹来自神秘东方懂巫术的九眼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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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的房间,余下的那瓶酒打开了。
“恭喜兄弟,入住四楼!”牛头的匕首插在桌子上,上头定了一条血淋淋的条状物,那是黄毛的舌头。
这些年,两个帮派斗了这么多次,其中一次以黄毛割了牛头左膀右臂一位兄弟的舌头尘埃落定,在四楼人的眼里,黄毛的这一割,算是奠定了地位,凌驾于牛头上头一些的地位。
如今,鲜红的舌头告知众人,这仇报了。
“可惜了,我们在地狱之门,如果我们都是善人,在外头,得弄一桌子好酒好菜,正儿八经地拜个把子。”牛头说着,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不过做善人,我这辈子是没戏了。”
颜九成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牛头的那种悲凉。
每一次斗殴,哪怕自己赢了,心里也总会堵着。
对方的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明天。在这里,没有笑到最后的人。
“对了,你昨天给我唱的那个调调,我越想越好听,要不这么着,你给我唱,我录下来,学着唱,也是个乐子。”
让颜九成没有想到的是,一米九几牛高马大的牛头居然真的对京剧产生了兴趣,而且还是男唱女旦。
他哈哈一笑,拿着收音机,按下录音功能便唱了起来。
许是灭了黄毛,心里头高兴,又加上新入住四楼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心里愈发没有小心翼翼的压力,再听颜九成这一亮嗓,那牛头居然也站了起来,学着翘着个兰花指做女儿状,陶醉无比。
一曲唱毕,牛头竟然久久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