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伦从理性角度出发,不得不给他泼一盆冷水,“时间不够,马上熄灯了,助教会锁了洗漱室的。”
宁大少道:“洗漱室的锁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等会儿教官一撤,我领你们洗澡去。”
“我不去,”孟离一口拒绝,“我给你们把风。”
胖虫不肯,“我把风,你去吧。你今天打了那么久,一定很累。”
宁大少也跟着劝,说轮流把风什么的。陈伦看了看孟离不自在的神情,“算了,他有难言之隐,我们不要强人所难。”
宁大少和胖虫同时一愣,孟离原本白皙的面色上又白了两分,苍白的解释着:“不是的,不是什么难言之隐。我……今天……”
宁大少眉毛挑了挑,“你今天来月经啊?你又不是女的?”
孟离镇静一下,“今天周几?”
陈伦说:“周四啊,怎么了?盛星和地球用的应该是同一历法。”
“那就是了,”孟离淡定的喝了口水,“我们老家的习俗是一二三三四五六干睡,周末洗澡。你们去吧,我有点累,先睡了。”
胖虫被宁大少和陈伦拉出了门,心里犯嘀咕。他看过很多关于地球的书,怎么没听说哪里有这个习俗呢?
灯熄灭了,孟离在只铺了一层褥子的军用床上度过了他在基地的第一个夜晚。
凌晨六点起床号吹响,宁大少可能是被陈伦硬叫起来的,闭着眼睛在楼道里骂骂咧咧的抱怨:“我赶上和尚了,太阳没升起来就他妈起来念经。”
孟离推开门冷淡的看他一眼,“提醒你,迟到了没有饭吃。再磨磨蹭蹭,等着饿肚子吧。”
宁大少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拿着盆火速溜了。
胖虫痴汉的看着小神恩公发威的样子,眼底全是仰慕。
早饭前十公里强行军,跑完了一个个大汗淋漓,犹如一群饿狼扑进了食堂。宁大少别说没有抱怨的力气,就是抱怨的心思都没了。面包米饭塞了一肚子,碗里一粒米都没剩。肚子撑起来,才深刻体会到那句话:解决温饱问题,是第一要务。
在吃饭和休息都变成奢侈的时候,人们似乎忘了抱怨。每天的期待就是快点结束训练,然后带着一身臭汗倒在床上,一觉到天明。
按照选拔时格斗项目的名次,每个人都得到一个号码,那个号码就是他们受训时的姓名。
孟离是一,托孟离的福,胖虫是二。陈伦六,宁大少七。他们私下还是叫各自取的外号,但是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并没有给他们私下留多少闲暇的时间。
有次孟离在楼道里碰到宁致远,宁大少懒懒的打了个招呼,他莫名的说了句:“你现在千万别问我叫什么,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姓什么都不知道,星期几自然不记得。孟离趁着大家睡着,撬开了洗漱室的门,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并不柔软的床上,困意袭来,心里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得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力气有地方使,心都稳了。
一个月后,第一次斯塔西基础技能考核。体能、格斗、枪械、驾驶四大项目,孟离不出意料的拿了四个第一名。大家合力把他抛起来,高喊着:“第一!第一!第一!”
教官难得和蔼,没有训斥大家,反而拍了拍孟离的肩膀,“赫先生打电话问过很多次了,我们对你都抱了很大期望。”
孟离敬了个礼,“我会努力的。”
为了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