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美丽边跑边偷笑,打算回家后好好打听打听这个男知青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虽然现在对那个男知青有点好感,可谁让她生来就是来享福的,如果对方的条件达不到她的要求,她也只能忍痛放弃了,凌美丽比谁都明白,爱情不能当饭吃。
“神经病啊这是。”柳是知看着凌美丽跑远了,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在这一点上,罗贯青和管庄庄都是很赞同她的,刚刚还和泼妇似得叉腰要骂人的德性,下一秒就害羞的跑开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几个年轻的知青摇摇头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将刚刚的那一幕记在脑子里,准备下次再碰到那个姑娘趁早躲开。
“海叔,兰婶。”
天色更暗了,不少人家家里的煤油灯都熄灭了,几个知青熟门熟路地来到牛棚外,敲了敲那扇不怎么结实的门,还把声音给压低了,估计是怕人听见。
“诶。”里头先是传来一声女声,接着就听到一串脚步声,然后门就被打开了,屋里的灯光比较昏暗,门也有些低矮,几人低着头,小心地钻进屋子里,然后那老太太又把门给关上了。
牛棚里住着的都是这些年被下放□□的,原本住着五个人,只是从前年起,渐渐有一些人被平反接回去了,现在住在这儿的就只有两位老人,正好是一对老夫妻。
老爷子姓海,老太太姓兰,听说在下放前是老师,还是大学教授,可惜儿子不孝顺,两人以往一些和国外友人联系的外文信件全被儿子交到了革委会,其实只是很普通的学术交流,硬是被冠上了一个敌特的罪名,然后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两个老人没什么亲戚,也就一个儿子,还是亲自告发他们的人,现在四人帮的局势不好了,各地各处都是找关系平反的人,唯独这两个老人没关系,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这个小村庄了一般。
其实两个老人还是有一些朋友学生的,只是他们这些年就没有再联系过那些人,有些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被送到了哪里去,时间一长,也就断了联系了。
不过不是老两口不想联系人,而是年初的一场寒流,两个住在牛棚里的老人发了高烧,等再醒过来的时候,里头的人就不再是当初的两人了。
“这趟来还有几道题想问问海叔。”罗贯青从衣服底下掏出一本册子,后头的两个姑娘也是如此。
他们算是家里消息比较灵通的一部分人,现在外头的局势瞬息万变,不过一切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个国家的进步离不开人才,高考停止的时间太久,那些所谓的工农兵大学生完全弥补不了国家在人才方面的断流,或许是今年,或许是明年,高考一定会再次恢复的。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几个知青明显就浮躁了许多,他们都不甘困在这方寸之地,即便这个只是长辈的猜想,他们也忍不住开始提早准备起来。
手中的教材少,很多一部分也还是家人寄来的,他们中间多数是中专生,一部分是高中生,可是学业放下这么多年,也早就遗忘了,小村庄里多数都是文化水平还不及他们的,久而久之,几人就盯上了这两个被下放的老夫妻。
“拿来我看看。”
海老爷子是个很儒雅的老头,这一点是多年艰苦的劳作都没有磨炼光的 ,一身简单的打了补丁的旧衣裳,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接过书的指甲也是干净粉嫩的,即便身处这牛棚之中,依旧给人一种气质卓雅的感觉。
“这题应该这题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