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兵闹革命没两年,大部分的父母就倒了霉,自己也成了黑帮子女,后来又成为了可教育好子女。于是这些老兵现在当兵的当兵,下乡当知青的当知青,隐退的隐退,逐渐被现在的顽主所取代,成为江湖上的传说了。
其实最开始的顽主并不是像现在对街面上的各大院孩子,和小混混们的统称。而是由不是大院的各个街上,胡同里的人组成,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小混蛋”,六七年,六八年的时侯他已经整合了全市的顽主队伍,成为北京黑道历史上人未有过的,公认的南北城统一的众望所归的领袖。
那会人家已经动辄就可以召集上百人出动,与西郊各大院红卫兵也就是老兵,进行大兵团的对峙,中间发生了无数次的流血冲突,小混蛋打架心狠手辣,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他这人穷命,就想和富贵人换换命。”
终于有一次,小混蛋领着朋友跑到军区大院闹事,要拔份,被一帮红卫兵围追堵截,他朋友跑上了一辆公交车,遇上了几个当兵的,当兵的听信后就护着他,老兵们一看也不追究他了,而小混蛋则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他刚把同伴推上墙,自己就被老兵捅死了。
当时全北京城的大小顽主们都集体参加了他的葬礼,大小顽主们聚集起来要向各大院的老兵们报复,据传当时市面上的菜刀都卖空了。
就这样各大院的孩子和街面,胡同里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阶级对立,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能过界。
街上的喇叭里又传出了一遍又一遍女播音员跟吵架一样富有激情的声音,:“最新指示,最新指示,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xx大革命进行到底……”
张抗美把手里的烟头一弹,冷笑着说:“这年头,关心国家大事的脑子都有病,我爸倒关心了,现在咋样,还不是被关了。”
“可不是嘛,我大哥,二哥,那会可关心国家大事了,每天扎条武装带,戴一破红箍儿,又是破四旧,又是抄资本家,每天就是积极干革命,现在呢,全整到东北开荒种地去了。我哥哥来信说,他们到冬天连口菜都吃不上,缺营养缺的都得了夜盲症。夜盲症哥儿几个知道吗?就跟那老家贼(麻雀)似的,一到晚上啥也看不见了。”王兵也是愤愤不平的说。
许力也附合着说:“政治这东西,咱们这些脑子不好使的就离的远点,多少人都栽进去了。咱们还是过咱们的日子吧,国家大事留给年轻的一代的革命战友吧,让他们踏着我们的足迹,奋勇前进!”
哥几个正侃的欢,突然许力指着前面说:“哥几个,看看那是不是王卫东家的大儿子二儿子?”
“嘿!还真是那俩小丫挺的。”王兵把烟一扔说道。
张抗美坏笑着说:“哥儿几个,我看上那俩丫挺的脖子上挂的像章,和头上那顶羊剪绒帽子了。”
哥几个一对眼,坏笑着朝那俩小子走去。
现在这帮顽主们最流行的标配就是羊剪绒帽子,马海毛围巾,将校呢风衣。顽主们除了吃佛,最喜欢抢各种像章和羊剪绒帽子,又称飞帽子,这羊剪绒帽子一顶得十几二十块。小年轻刚进厂的工资一月才十几二十块,买顶这样的帽子得不吃不喝一个月。
张抗美,王兵,许力,赵烨磊这些人倒不是真是抢劫,他们只是觉得好玩,喜欢抢劫的这个过程,也纯属是闲的无聊,找点乐子。
张抗美,王兵,许力,赵烨磊等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