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廉气恼地说:“薛贵这个混账,枉我信任重用他,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儿子打了他三十板子,撵出魏府,不是顾忌魏家的名声,送官府查办。”
魏老太太气未消,“那个薛氏送去尼姑庵,以后永远不许接回魏家。”
“是,母亲,儿子照办。”
魏廉也深恨薛氏兄妹。
魏老太太对身边的丫鬟说:“把三姑娘找来。”
薛贵挨了打,撵出薛府,魏萱已得了信,在房中急得团团乱转,听说祖母找,吓得六神无主,薛姨娘已经叫丫鬟稍信,说罪名她已经替她顶下来,嘱咐魏萱咬死跟自己没关系。
魏萱走到同禧堂门口,胆怯硬着头皮走进去,看一眼屋里父亲和祖母,心虚地规规矩矩走上前,“祖母唤孙女。”
魏老太太把退妾书扔在她脚下,“你看看,你这是损人不利己。”
魏萱蹲下,拾起地上的纸张,一看,脸色大变,咕咚一声跪下,“祖母,为什么燕侯把我退了,而不是四妹,明明是四妹不检点,私会外男…….”
“住口。”
魏老太太怒喝,“你想坏了你妹妹的婚事,我魏家怎么生出你这样恶毒之人,坏了你妹妹的婚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嫁不成燕侯,你就能坐上侯夫人位置,我当初高看了你,以为你明白事理,没想到连自己妹妹你也害,薛姨娘那个贱人,带坏了你。”
魏老太太数落魏萱。
魏萱说话不过脑子,冲动之下早忘了薛姨娘交代的话,跪直了,拼个鱼死网破,“祖母,孙女有什么错,错的是魏昭,魏昭在榆县不跟男人勾搭,就算是舅舅找到孔公子,他能跟来吗?”
“孽障,休要浑说。”魏廉见她说得实在不堪,出言呵斥。
魏老太太直摇头,“你以为燕侯跟你一样是糊涂虫,你太小瞧你四妹了,我问你,她犯错,为何你被退亲而不是她?你以为她为何去赴孔公子之约,你中人圈套尚且不知,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萱傻了。
魏老太太摆摆手,“去,自己跪佛堂。”
次日,魏廉叫人把薛姨娘送到尼姑庵。
入冬,下了头一场雪,魏昭叫厨房送来一个暖锅子,要了些新鲜的牛羊肉,青菜,下到锅子里,主仆三个人围着一张炕桌吃。
桂嬷嬷家去回来,进门看东间屋里一团白雾,魏昭和书香、萱草赶紧起来,“妈妈上炕一起吃。”
桂嬷嬷数落书香和萱草,“你们两个小蹄子,跟主子姑娘一个桌上吃饭,越发没规矩了。”
魏昭赶紧笑说;“是我让她们一起吃,吃锅子人多热闹,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
桂嬷嬷方不说什么了,“姑娘,常安回来了。”
萱草不等姑娘吩咐,穿鞋下地,“奴婢去叫常安过来。”
一会,常安棉衣上披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进门,魏昭第一句话就问:“舅父舅母知道我的婚事怎么说?”
常安据实说了,“严将军听说姑娘要嫁入侯府,一个字也没说,严夫人倒是说姑娘定亲是好事,姑娘有了婆家,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魏昭咬唇,舅父什么都没说,看来不太赞同她的婚事,当年魏严两家翻脸,老死不相往来,她的婚事,舅父没什么资格说话。
魏昭看常安肩头的雪化了,棉衣潮湿,关切地问;“还没吃晚膳吧?”
“还没吃,奴才急着来回姑娘。”
魏昭叫萱草把肉菜拿些给常安,另外朝厨房要一个锅子,常安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