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站起来,走到窗口,好像哪里不对头,她朝四方客栈四周看去,敏感地察觉出有埋伏。
她回头看挽香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走过去推醒她,挽香睡梦中被人推醒,杏核眼呆呆的,看见魏昭站在身前,瞌睡吓没了,“公子,挽香该死,不知怎么睡着了。”
魏昭没功夫跟她废话,“你快去叫跟我来的家仆。”
常安跟魏昭这两日来满春院,老鸨子叫人好吃好喝招待,听挽香说姑娘找他,赶紧跟着上了二楼。
看见魏昭正等他,刚想开口叫姑娘,临时改口,“公子。”
魏昭近身小声耳语了几句,常安点头,匆忙出去。
常安走后,魏昭来到窗前,盯着对面客栈观察周围动静。
冬季北地昼长日短,日落后,天光暗淡,一辆马车在四方客栈门前停住,白燕的身影一出现,周围突然冒出十几个穿夜行衣的人,手提明晃晃的钢刀,朝白燕劈头就砍杀。
白燕似乎并不意外,躲过几刀,魏昭看黑衣人的招式,招招狠绝,直取白燕性命,白燕徒手对敌,辗转腾挪,身轻如燕,不外乎名唤燕字,十几个黑衣人都是武功顶级高手,白燕寡不敌众,手臂被刀锋划过,鲜血染红白衣。
黑衣人有几个被白燕掌伤了,显然不想恋战,时候长了,怕萱阳城官府衙役赶到,拼死围攻白燕,拖延下去,白燕怕要吃亏。
楼下打斗,路人吓得四散躲藏,谁也没注意,满春院二楼一间窗扇半开,魏昭手指放在唇间,打了一个呼哨,正在打斗的人分神,朝对面呼哨响声的地方看去。
这时,官道东侧冲过来一匹黑马,快如疾风闪电,黑马跑到白燕身边,白燕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黑马马不停蹄,朝西飞驰而去,几个黑衣人只觉劲风扑面,看见一团黑雾从眼前掠过,眨眼消失,几个黑衣人发足急追,已经无影无踪。
其中一个黑衣人首领,手里钢刀一指对面满春院,七八个黑衣人直扑妓院而来,冲上二楼房间,窗口位置已人去楼空。
魏府后街,一辆马车停在一个四合院黑漆门前。
听见叩门声,一个中年妇人走来开门,昏黑地里站着两个人,看清楚来人,叫了声,“姑娘。”
让两个人进来,关上院门,魏昭问:“妈妈,那个人现在何处?”
“安置在东厢房里。”桂嬷嬷说。
魏昭走进东厢房,白燕倚靠坐在榻上,已自行包扎了伤口,看见魏昭瞬间,眸中闪过惊喜,随即了然,长眉微挑,“魏姑娘救了我。”
魏昭走过去,说了句,“张嘴。”
白燕听话地刚一张嘴,宽袖中探出纤白指尖,极快地把一丸药送人他口中,桂嬷嬷端着一碗水,魏昭接过,喂他喝下,淡淡地声,“刀刃涂了剧毒。”
她刚才进屋时,看见白燕手臂绷带透出的血是乌黑的。
白燕方才自行封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暂时还没有办法解毒,且这是何种毒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
魏昭补充了一句,“但愿这丸药能解你伤口的毒。”
对身后的桂嬷嬷说;“这位白公子住在妈妈家里,妈妈先照顾几日,有事叫兴伯去府里找我。”
“放心吧,姑娘。”
桂嬷嬷是慈善人,在新北镇时,宋庭那帮兄弟受伤都是桂嬷嬷照顾。
魏昭交代完,朝往走,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白燕的声音,“大恩不言谢,白某欠姑娘一条命。”
魏昭顿了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