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懂得是非功过。”说着自己就笑了,问修衡,“我这心愿,你能圆么?”
修衡也笑了,透着苦涩,说我不能,那是关乎心性的事儿。
的确是,任谁都无能为力。他的父亲就算重活一回,也不大可能洗心革面。连带的,他的母亲也不可能不做夫唱妇随的所谓贤良贵妇。
他的悲哀,就在这儿。
外书房中,父子相对。
良久的静默之后,程清远出声问道:“近来,你对我和你娘甚为疏离。你告诉我,我们是该怪你不孝,还是该检点自身?”
“都不用。”程询笑微微接道,“照我的意思行事即可。”
程清远拧眉。
程询权当没看到父亲不悦的神色,“今年秋闱之前,我梦到自己高中解元。我中了,您看到了。
“近来,我梦到明年高中会元,试题、答卷历历在目。
“您想让我沿袭程家的荣华,或是让程家更上一个台阶,可以,但是,我对您也有所求。”
程清远的心绪,从最初的匪夷所思跳跃至荒谬与好奇,“说来听听。”
程询徐徐道:“我要娶廖家二小姐。我要您将城北廖家逐出官场。”
程清远愕然相望,眼神复杂至极。
程询悠然笑道:“您放心,我没疯,而且,这两件事,都是您该抓紧做的。”
“胡说八道!”程清远怒目而视。
程询笑意更浓,目光却冷如霜雪,一字一顿:“我知道了。”
半晌,程清远怯怯地讷讷地问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