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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定风流
的那件事之后,我便知道,一定能够如愿嫁给你。如果我父兄不让我如愿,我就会把那件事抖落出去,为此,他们才不再筹谋让我进宫的事,也不再跟公公绕弯子。”

    真相是这样的。原本他与怡君,并不至于走至绝境。

    “如果不是被你冷落至此,这件事,我不会跟你挑明。”

    到了这地步,她跟他挑明,意在让他晓得她的情意,要么感动,要么憎恨。目的不外乎是再赌一次。他齿冷至极,无法理解这种人的心思。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握他的手,“程询,我对你一片真心,我曾为你拼上性命,你别这样冷落我,好不好?我们往后好好儿过日子,成不成?……”

    他迅速拂开她的手,疾步出门。

    成不成?不成。

    这样的真心,太可怕了。他能回馈的,只有惩戒、报复绝不是她以为的手段。

    她仗着父兄,在婆家特别有底气。他刚入官场,没权没势,就让父亲把北廖家调到地方上。父亲犹豫不决,他说那就别办了,明日我就去刑部投案,告诉刑部尚书,是我把柳阁老的儿子弄得下落不明。父亲立刻答应下来,从速让他心愿得偿。

    人单势孤了,她还是有法子打击他。

    怡君有了喜脉,她笑盈盈地告知他,说你看,还是人家明智、有本事。

    他想一想,说不就是孩子么?这也值得你妒忌?明日你就回娘家去,住上一年半载,回来时给我抱上个女儿。

    她震惊,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很平静地跟她说:“抱养个女儿的意思。你想亲力亲为的话,我也赞同。找的男子别四处显摆就行。”

    她恨声道:“你还是男人么?!”

    “娶妻一事,我说了不算,那么,孩子的事就不归我管。”他记得自己当时笑了,“你不想抱养女儿更好,等我过了而立之年,就能名正言顺地休妻再娶。”

    她气急了,也着实地痛苦起来,反复斟酌之后,还是遂了他的心思,回娘家抱养了他前生的长女。

    她回娘家的日子,他耳根子清净了,心神慢慢恢复冷静缜密。她回来之后,做派明显地温和、柔婉起来,再没跟他找茬生事,偶尔看他,眼中却有着浓烈的恨意。

    她恨,谁又不恨?

    作为始作俑者,她让他痛失心中明月,她把他磨的、逼的手段变得冷漠残酷甚至阴毒,开始惯于用钝刀子凌迟人的心魂。

    这让他厌恶自己。

    这样的自己,不是怡君认识、看中的程询。

    他总会担心,这样的程询,再相见时,怡君懒得去理解,能给予的只有嫌弃。

    曾经约定的,余生的路,一起走。

    可是没有。

    他没能与怡君同行,便总怀疑是否走上了歧路,离她越来越远。

    那样的日子,太痛苦。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他对怡君便总有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她不欲碰面,他也不敢安排相见的机会,甚至不敢了解她的情形。

    如果廖芝兰不影响得他想起怡君时便自卑,就算不见面,他也能帮怡君防患于未然。

    如果……这其实是很残忍的两个字,他想到或用到时,皆是心存悔憾。

    程询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饱蘸了墨,一面书写一面问程福:“谁送来的?”

    程福回道:“上面三本帐是刘管事交上来的,说您知晓原由其余的是夫人命红翡送来的。”

    程夫人忙于迎来送往的时候,就懒得看内宅的账册,又担心手里的丫鬟管事出纰漏,索性让长子分忧。几年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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