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询笑出来,“他名动四方的长处是学识,短处是好赌。”
程夫人忍着笑猜测:“你是不是跟人家打赌了?”
程询嗯了一声,“姜先生所在之地,离京城不远。前两日,我让程福替我走了一趟,与他打了个赌,他输了。”
程夫人笑出声,“你这孩子。说你什么好?”
程询心下汗颜。要不是为着尽快与怡君名正言顺地产生交集,他才不会跟她师傅的师傅打赌——重生的好处,是能仗着绝佳的记忆跟人唱未卜先知的戏,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程夫人拍拍他的肩,“前几日害我担心你跟我闹脾气,是不是担心赌输了的缘故?”身为母亲,凡事都会不自主地跟孩子联系起来。
“的确。”程询顺势应道。若是可以,除了父亲,他并不想在任何人眼里发生显著的变化。
程夫人松了一口气,那点儿心结打开来,“日后啊,不论什么事,都及时知会我。我总是向着你的。”
“我知道。”母亲遇到大事,固然会不分对错地站在父亲那边,但在平时,一向顺着、护着、宠着他。
“快吃饭,多吃些。等会儿还要出门呢。”程夫人叮嘱道,“接到姜先生,千万别失礼于人。”
程询笑着称是,喝了一口八宝粥,道:“姜先生过来之后,叶先生应该也要来程府,师徒两个一起收几个学生。娘,这事儿您可别反对。叶先生的书画功底,不输当世名家,我想让她点拨一二。”
“不耽误功课就行。”程夫人笑道,“明年二月便是会试,老爷对你寄望颇高,你是知道的。我晓得你天赋异禀,并不担心,平日别让老爷觉得你不务正业就行。”
长子十二岁那年,便想下场参加乡试,怎奈那年正月里,程家二老爷病故。过三年,她远在外地的兄长病重,在乡试之际命悬一线,程询陪着她回了娘家。后来,她兄长转危为安,考试的时间已过。便这样,长子拖到今年才考取功名。
程询欣然点头,“那是自然,我晓得轻重。”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对程府而言,不过是多两个教书先生,权当多了两个门客就行。但是,对于叶先生和两个学生,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日,叶先生坐在城南廖家内宅的学堂,没如常授课,把姐妹两个唤到跟前,温声道:“我师承于姜先生,敬他如父。这几年,老人家小病小灾不断。我总想着到他跟前尽一份孝心,他不允,是晓得我十分爱重你们姐妹两个,你们又正是好学的光景,要我有始有终,不耽误你们才好。我请他来京城,他懒得走动。
“这次,也不知程解元如何说动了他,他已进京,日后要在程府坐馆,打算收几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悉心点拨。
“而且,要我也去程府,帮衬着他。”
廖碧君和廖怡君听了,俱是神色忐忑,异口同声:“先生,您不要我们了吗?”
叶先生失笑,“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什么叫不要你们了?”
廖怡君抿一抿唇,走到叶先生跟前,“您都要去程府帮衬姜先生了,我们还能怎么想?姜先生眼光那么高,我们就是有心,大抵也没有入他眼的资质。”
“是啊。”廖碧君点头附和。
“听听,这叫什么话?”叶先生笑意更浓,“我看中的学生,资质兴许比师父看中的还好。不准妄自菲薄。”
廖怡君欣喜笑道:“您的意思是——”
“师父的意思是,我到程府之后,也能继续指点你们的功课。只是,”叶先生歉然道,“需得你们辛苦一些,每日前去程府专设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