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询取出一个荷包,“这些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多给人手打赏。余下的是给你和程安、程福的零用。”
程禄接过,并无喜色,期期艾艾地道,“盯梢的事儿,管家迟早会察觉,毕竟,您放在外面的亲信,得力的都去忙城北廖家那档子事去了,在府里的,这次不得已用上了好几个。万一管家问起,小的怎么答复才好?”
“谁说我要瞒他了?”程询笑了笑,“他若问起,你就让他如实禀明老爷。”
“是!”程禄眉飞色舞起来,瞧着程询,欲言又止。
程询呷了一口茶,“有话就说,无事退下。”
程禄笑问道:“小的是不明白,您为何要派人盯着商、周、凌三人?”这两男一女,都是跟自家大少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非让他说出点儿渊源,不外乎是大少爷横竖都瞧不上两个男子,别说来往了,见都懒得见。
为何?因为前世的商陆是负心人,害得廖碧君最终自尽,加之一些事情赶到了一处,又害得怡君代替廖碧君嫁给了周文泰。
周文泰如今是荣国公世子。周府是好几个混帐凑成了一家,周文泰是混帐堆儿里拔尖儿的货色,看中并为之犯浑半生的女子,是凌婉儿。
至于凌婉儿,前世曾位及后宫德妃,阴毒下作,生的儿子比她还不是东西,没少祸害薇珑及其双亲。真得逞的话,修衡与薇珑那段良缘就无从谈起。
与他息息相关,亦与修衡、薇珑直接或间接有牵扯的三个人,想到就膈应得厉害,不防患于未然怎么成。
其实,商陆一事,让他一直连带的有点儿厌烦廖碧君。
前世的商陆,做了负心人离开京城之后,都隐姓埋名了,绝没能力做出让廖碧君或至亲蒙羞受辱的事——她并没到绝境,只是感情被背叛了而已,怎么就能自尽?怎么就不想想为你付出惨重代价的胞妹?
瞧那点儿出息。
人活一世,除了常年被心疾纠缠无法控制自己,亲情、知己、意中人、抱负、信仰之中,最少该有两样是值得付出为之变得坚强的。若做不到,未免太悲哀。
前世的廖碧君是死了,得了清净,怡君却被她害得一度万念俱灰,认为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的确,是太伤人的事实,换了谁都会怀疑一切。
“我想过自尽。”怡君对他说过,“最终让我活下来的,是一双儿女。还有你。”
烦归烦,他心里也清楚,廖碧君定有过人之处,且对胞妹常年如一日的宠爱照顾。优点不让人动容的话,怡君也不会对她那样在意。
退一万步讲,那到底是怡君的胞姐,她看重,他便不能冷漠待之。
——她几时在言行间流露出对他双亲的轻蔑鄙视?他没看到过,但她心中一定有。这种事,想法要埋在心里,处事绝不能显露,他会像前世一般,不在她面前对廖碧君做任何评价。
这上下,程询只希望,商陆与廖碧君还未结缘。若已结缘……起码得控制事态,不成为他和怡君今生缘阻碍的根底。
那些过往在心头飞逝而过,程询笑微微地看向程禄:“听到一些事,我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行?”
“行,当然行!”程禄唇畔逸出大大的笑容,“您这不是有段日子没跟人较劲了么?要没这事儿,小的真以为您被老爷说的改心性了呢。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行,小的更明白怎么安排了。”说完匆匆行礼,快步出门。
程询望着他的身影,笑了。程禄有忠心,脑瓜灵,反应快,为人处世还圆滑,种种相加,前世在他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