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宝,养得她的皮肤底子白皙如凝脂,她的手纤细而柔嫩,扶着白瓷的碗沿,走到他身边:“这是给你的。”
声音很轻。陈勤森瞥过视线,睇了眼冰凉粉,软韧的一团在冰水里轻漾,他嘴角就抽搐,问:“是想怎样?”
很低冷的语速,邹茵这时才不自觉和他对视。和林彦带给她的正气决然不同,这是一张俊美到邪气逼人的脸。
“他不吃这样的东西了。”旁边有人提醒。
邹茵后来才知道,陈勤森讨厌软韧无形拿捏不住的东西,果冻,蛋黄、凉粉……还有她的手,和她胸衣里的一对……但这些是后事。这样软乎乎拿捏不住形状的东西,都会让他浑身起不适,想扔掉。扔不掉的,他便会产生蹂蔺肆虐的心理,比如他经常对邹茵说的话就是,早晚要把你干到一起死。
邹茵于是把冰凉粉端走,只是才刚转身,摊子前却秒瞬刹过来五六辆挂绿彩的摩托车,下来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个个手持一米长的大激光水-枪。
领头的一个把正在包云吞皮的姑奶奶搡去一边,又一脚踢翻了邹茵用心做的冰粉桶和清凉果,龇牙啐一声:“塞林娘,给我砸!”
邹茵眼前一闪,就被一道强力射过来的水柱冲花了脸,继而听见耳畔迅速扳动桌椅的声音,不知道谁推了自己一下,然后一只鸡爪从身后飞出去,叉在了对面那个老大半张开的嘴里。那个老大抬眼看到邹茵举着手,顿时怒气冲冲地向她迎过来。
邹茵被水淋得乱七八糟,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抓起了什么就朝他挡了过去。
忘记过了多久周围安静下来,她才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而她手上的苍蝇拍,已经把对面老大的脸煽得七红八绿,嘴角边还糊着一颗拍烂的绿苍蝇。
喽啰们架着那个老大走的时候,老大歇斯底里地咧着嘴,朝陈勤森比了个中指:“陈少保,你好样的……叫、叫个女人帮你挡,你、吃软饭!”
世界上的事儿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有时候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往往就一语成谶了似的。
在往后的日子里,陈勤森在邹茵面前,除了在那个事上像条百战不殆的狼,其余的事都硬不起来。整个水头村都知道,陈宅的嫡大少爷,是会被邹家那个丫头喝去涮锅洗碗的。
一时间夜摊上满地狼藉,碗也碎了,锅翻了,汤也洒了。邹茵像只落汤鸡一样,松开苍蝇拍,把手伸出去朝他要钱:“云吞六碗三十块,其余的你看着赔。”
她湿淋淋的站在水里,伸出来的手细嫩得像莲藕,葇荑一般勾缠人心魄。陈勤森睇一眼,看到邹茵的白布短袖里,因为被水汲湿,而印透出隐约两条薄薄的痕迹,他就觉得怎么看在眼里极不适。
冷冽地含了下唇,叱身后的徐萝卜:“没听到?给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