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茵被老师一番话说得脸上刺烫,她想起一身民国绸衫打扮的老太爷,想起陈宅那个泛着实木沉香的大房子,还有一楼饭厅里笈着拖鞋,身影清健的给她拿勺筷的陈勤森。自从阿大那件事后,她已经很久没上过网了,她有时坐在陈勤森的摩托车后,他抓住她的手覆上腰肌,嗔她抓不紧,她竟然还会生出短暂微妙的情愫。而她,分明从来喜欢的都不是这种生活这样的人。她想起那个清逸如风的林彦,一个多月前她还站在伞下心慌。老师说得对,时间久了,人就会差点沉迷和忘却。
邹茵就把事情的始末和老师解释清楚了,并决定和陈勤森摊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勤森来接她。因为前天刚刮过一场台风,天空有些丹青色的阴,骑到市中心红绿灯口飘起了小雨,邹茵就说:“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陈勤森看起来还挺意外,他很少笑,惯常阴冷的唇线就扬了扬:“随便你。”
两个人就近走进了大洋百货,陈勤森拉着邹茵往二楼电梯走。邹茵问他你干嘛去?陈勤森就回过头说:“今天七夕啊,给你买几个乳-罩。挂两条布在那里,也不怕生完孩子奶下垂。”
那会儿商场里人多,邹茵尚且是个17岁的女生,陈勤森也才22岁的社会青年,这话不由叫她耳根子泛红。
她暂时没买成人胸-罩不是因为没钱买,而是并不觉得少女没钢圈的有什么不好,反正还没到那时候。
她就拉住陈勤森的手说:“陈勤森,你下来,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她当时的口吻可能比较硬,陈勤森原本和悦的眼神略微一滞,变得不耐烦:“什么话不能回去说,老子这会没心情听。”
邹茵就深吸了口气:“那我就这说了,陈勤森,我希望你下次来接送我的时候,送到学校前的那个路口就可以。”
陈勤森棱角分明的脸庞肃沉下来:“邹糖糖,你一路给我甩冷脸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之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来接送我,只是因为你的纷争给我惹来了麻烦,现在的接送,算是一种等价偿还。我们无怨无仇,等这件事情过去,依然还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邹茵狠狠心,一气呵成。
“呵,”陈勤森听完勾唇讽笑,捻了捻邹茵的下巴:“邹糖糖,无怨无仇,两不相干,那你每天去树下喊我、打我电话做什么?想让老子回来睡你啊!”
他嗓音冷鸷,旁边人不由看过来。
他复又问邹茵:“和老子在一起,很丢你这个三好学生的脸是不是?”
邹茵其实很心怯,但想起上午黄瑶那番刺耳的话,还是硬着头皮不回答。
陈勤森最后就盯着她道:“邹糖糖,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老子堂堂陈家一长孙,是吃饱了闲的,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这里讨嫌!”
然后蓦地甩开手撤了。那天的邹茵是自己坐车回去的,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看到门口的车改成了黑色宾利,她狐疑走过去,车窗落下来是徐萝卜,有些尴尬的对她解释:“少保哥这两天身体不适,由我代劳两天。”
看徐萝卜这脸色,估计差不多都知道,邹茵就也不打听。
周五放学的时候,邹茵才从何惠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