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低着头，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没反应。
“你做错什么了吗？”
“还是说你刚才跑完的反应其实都是你装出来的？你就是不想再跑所以装作你很难受？”
她猛然扭头望向他，连连摇头，因为他的猜测她眼眶都开始发红。
她很想开口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装，刚才反应那么大她也没意料到，但她确实身体素质很差，长时间没运动过，饮食也不合理，体弱易病。
然而她张了张嘴，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心里的愧疚、委屈还有难过，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乔乔无措地攥紧手里的东西，很挫败地耷拉下脑袋。
就在她慌乱不堪大脑一片空白时，听到他语气放缓了对她说：“既然尽了全力，为什么要感到抱歉？”
“因为你觉得你很没用，总是成为别人的拖累。”顾安晨微微笑着看她，问：“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乔乔目光躲闪，低垂的眼帘轻轻颤动。
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在我看来，你很棒。”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异常低沉温柔。
她的心跳恍然间漏跳了一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他已经换了姿势，后背靠在长椅的椅背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双手环胸抱肩，东方的朝阳才升起来不久，浅薄的红晕带着一丝金黄的光芒洒落到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光晕，整个人都沐浴在了温暖的阳光里。
他看着她，嘴角噙着笑，重复了一遍：“你很棒，乔乔。”
“刚才在跑第二圈的时候你就已经体力不支了，但还是咬牙和我一起跑完了三圈，是，可能你的体质特别弱，根本完不成我说的五圈，但你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今天完不成五圈，那就慢慢来，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能轻轻松松跑完。”
乔乔的眼泪蒙上一层水雾，她轻咬着嘴巴里的软肉，怔愣地和他对视着，忘记了躲闪。
“乔乔，你没有对不起谁，没有欠谁的，所以没必要总是对身边的人感到歉疚。相同的道理，如果你觉得尤浅和尤浩为你付出了很多，那你就努力让自己好起来，这样他们之前花费在你身上的所有也都值得。”
“不要总低着头，别放低自己的姿态，自信点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路，这样才不会走偏。”
她转回头盯着泛起细细波纹的湖面，努力地把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吞回去。
“问你个问题，”顾安晨故意顿了下，等乔乔扭头看过来时问她：“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你哥才会让你进公司？”
乔乔诚实地点头。
“想不想听实话？”
乔乔有点懵，迷茫地盯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顾安晨笑了笑，“我这个人，对于公司员工的要求很严厉的，绝对不会卖人情面子，哥们儿也不行。”
她还是似懂非懂地瞪着他。
“这样说吧，如果不是你在设计方面的能力吸引了我，我是不会让你进公司的。”
乔乔震惊。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安晨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这个丫头能懂，于是起身，在原地轻轻地跺了跺脚，转身对还在坐在长椅上的小丫头轻笑了下，说：“走吧，送你回去，明天继续三圈。”
乔乔慌忙站起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