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月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一眼就能扫尽,估计也就几平米,放了一张单人上下铺,也没剩下多大的空间。
枕头旁边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老气的军绿色,军装款式,半旧不新,倒是没有补丁,而衣服上面有一顶帽子,一顶绿油油的贝雷帽,贝雷帽上有一小根跟天线接收器似的小棍子,顶上顶着一个绿色毛绒圆球。
柳三月看着那顶帽子,嘴角抽了抽,绿帽子......引雷线......所以这是被戴了绿帽想不开要自杀吗?什么鬼品味......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丑的稀奇。
她取过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又把被子叠好,再看看那孤零零静静躺床上的绿色天线帽,嘴角又是抽了抽,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东西,肯定不能给别人看到,这么大一顶帽子,她要藏去哪里啊......
四处看了看,柳三月实在没办法,只得将那帽子塞进了被子里,不管了,先藏在这里,等她对这边熟悉了再想办法。
柳三月顺着上下铺的梯子爬下去,地上整齐的摆着一双大红色碎花布鞋,挺旧的了,红色有些灰扑扑的。
下铺没有人,只外头有响动,柳三月套上鞋,推开门走了出去,外头是一个很小的客厅,当餐厅用的,摆了张饭桌和几把椅子,饭桌上摆了些粥和咸菜,有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正坐在餐桌边上喝粥。
柳三月不动声色走过去,这时旁边一道门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端了碟咸菜,看到柳三月温婉的笑了笑,眉眼弯弯,恬淡静雅,声音柔如一汪春水,“三月醒了啊,快去洗洗然后过来吃早饭。”
“哦。”柳三月谨慎的应了一声,然后懵了,去哪儿洗?她对这儿不熟啊......
僵硬的打量了一下屋子,只看到了四个门,一个是大门,一个是她刚刚待的那个房间的门,还有一个是那个女人走出来的门,应该是厨房,最后一个大概也是卧室吧。
这个房子一看就不是在乡下,这是城里,她曾经看电视好像看过这种,洗漱的地方是公共的,在楼道里。
这么一想,柳三月转身慢慢朝着门外挪去。
“你这孩子,”俞陆伊放下碟子,手拿起身前的围裙擦了擦,皱眉唠叨:“怎么不拿脸盆、毛巾、牙刷,睡迷糊了你。”
柳三月尴尬的笑笑,挠挠头说道:“我忘了。”
俞陆伊气的笑了下,嗔了柳三月一眼,“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门口拐角处,拿了脸盆等洗漱用品,塞进柳三月手里,“快去快回,待会儿粥就凉了。”
柳三月抱着脸盆出了门,楼道狭窄逼仄,两旁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杂乱不堪,即便外头天已大亮,这儿仍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东西。
楼道里不隔音,各家各户的炒菜声、说话声、孩子打闹声听的一清二楚,还有水池的稀里哗啦的水声。
柳三月抱着搪瓷脸盆,顺着水池的水声找到了水池,这会儿水池正热闹,净是洗漱的和洗菜洗碗的,看到柳三月过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三月起了啊?”
“刚放假吧?”
“过来过来,来这儿洗,这儿有空的笼头。”
这些大妈大姨的热情让柳三月很不适应,她在二十一世纪跟家里关系不太好,基本不怎么回家,亲戚关系就更不用说了,常年在外住公寓,自由职业,电脑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