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赌气囊塞,好不容易把晚上这顿饭将就了,张桂兰和田月娥她们就回屋了。
程晓艾给秦超端了稀粥,看着他喝下,回到棚子看到还有剩下的火炭,用大锅烧了些水,准备洗洗脸。
这里人多,来了葵水……恩……这里人叫例假,不能洗澡,但是,脸还是要洗的。
好在院子里就有水井,用水还算方便。不过样式是程晓艾没见过的,一根空心儿铁管子通到地下,上面宽一些,冰凉的井水倒进去,趁着水没漏下去,用旁边的井把,使劲儿压几下,不一会儿水就出来了,比用木桶打的水方便很多。
田月娥出来方便,就看到程晓艾一个人躲在锅台后面洗脸。
“晓艾?”
程晓艾吓了一跳,她就怕别人看见她洗脸,才躲进来,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好在田月娥是女的,“月娥姐,你还没休息啊。”
“炕上太凉,昨儿睡了一宿,这不今天就开始闹肚子。”田月娥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大锅里剩下的热水,“晓艾,热水,能不能借我用点儿?”
程晓艾勾起嘴角笑的甜甜的,“月娥姐你用吧,我这就洗完了。”
“谢谢你啊晓艾,你人真好。”田月娥拿起瓢舀水。
“月娥姐,你们没烧炕吗?我昨儿睡徐婶子家,他们家火炕可暖和了,徐婶子还说,咱们姑娘家家的,别着凉,对以后不好。”程晓艾不解,为什么睡冰凉的炕不烧炕呢?
田月娥擦了一把脸,“这柴火是沈潇几个男的弄回来的,你知道弄点儿柴火多不容易?村儿里剩下的玉米荄子都分摊下去了,我们根本捞不到,就得去山上自己砍。白天都这么累,谁乐意去砍?”
程晓艾有些茫然,要是有钱就好了,说不定可以买来柴火呢。不过,他们这么努力干活赚工分,也赚不来几个钱,赵队长说了,想要粮食就要有粮票,粮票是要看他们上工情况给的。油要油票,肉要肉票,布还要布票……工钱更是要到今年收成结束才能发,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么一想,她岂不是一年都吃不上油,吃不上肉了?爹爹,我好馋,我想回家!
程晓艾好委屈,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没有爹爹,要赚工分,不能洗澡,吃不饱饭,还要睡冷炕?干活她认了,可是,想要吃饱穿暖怎么也这么难?
“要不明天开始我们轮流去砍柴吧,今天先用剩下的柴火烧炕,总不能干一天活儿又睡冷炕,生了病就不好了。”
“呦,说的好听,你程晓艾有人帮忙干活,我们可没有,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还得去砍柴?程晓艾,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张桂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着腰站在棚子外面,恶狠狠地盯着程晓艾,顺便瞪了田月娥一眼。
按理说田月娥的成分比张桂兰好,不至于怕她,可是,田月娥从小跟张桂兰住前后院儿,张桂兰是欺负田月娥习惯了,所以一直到现在,田月娥都有些惧怕张桂兰。
“桂兰姐,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吗?你说你累死累活的,有功夫在这里吵架炕都烧完了,何必在那受冻。”程晓艾最讨厌张桂兰这副模样,好像欠她多少银子似的,“桂兰姐,别跟我说你不冷,你不冷不去睡觉出来做什么?”
张桂兰一噎,这春天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要不是听田月娥说程晓艾这有热水,她才懒得出来。再一抬头,发现锅台上已经没有热水了,早知道抢在田月娥前面好了。
张桂兰冷哼一声跺了跺脚跑回去。
“晓艾,那个……桂兰她、她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