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把剑回鞘,妇人期期艾艾地说着感谢的话。
侍女笑了笑,把她领到寿宁郡主前回话。
禁卫军按剑而立,那妇人牵着两个儿女,瑟瑟发抖。
凤撵上,伸出了一只带着翡翠玉镯的手,揉了揉脸上脏兮兮的女童,然后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展昭收回了目光。
都道皇权压人,那位寿宁郡主,倒是个平易近人的。
此番若是换了旁的皇亲宗室,只怕那妇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展昭回到开封府,已经临近中午,包拯刚结束了一上午的问案,彼时正在府衙后院亭中坐着休息,师爷公孙策围在他身边打转。
展昭印象中的公孙策,多是胸有成竹的镇定模样,甚少这般焦头烂额,本着同僚一场,展昭便问了一句:“公孙大人何事惊慌?”
公孙策抬头瞧了眼展昭,道:“八贤王的寿诞快要到了。”
展昭哦了一声,八贤王过寿,跟他惊慌有什么关系?
公孙策道:“你初入官场,许多规矩不知也是正常,那八贤王是当今圣上的生父,他的寿诞,官场中人皆是要参加的。”
展昭又哦了一声,瞧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包拯,问:“可是为贺礼发愁?”
公孙策点点头,默认了。
展昭疑惑道:“既然是寿诞,寻些他喜欢的东西送过去也就是了。”
公孙策擦了把汗:“包大人一年的俸禄,不够给八贤王的狗吃碗粥的。”
包拯捂着胸口,不知是心疼自己的俸禄,还是觉得自己过得不如一条狗,脸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本府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哪有什么银钱去给他置办贺礼!”
众人陷入了沉默,展昭抚摸着巨阙剑,扫了一眼周围。
诺大开封府,最值钱的东西,大抵就是他这把剑了。
公孙策为难道:“大人,这样不好吧?”
然后就吩咐张龙:“府上那没人喝的茶叶还有多少?打包送过去也就是了,左右八贤王只喝御茶,旁的茶他也尝不出来什么味道。”
张龙问:“哪个没人喝的?”
公孙策道:“就是一个铜板一斤的那种。”
“胡闹!”
包拯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滚圆,道:“八贤王乃是圣上生父,怎可如此怠慢!”
张龙缩了缩脖子,公孙策一脸心虚,展昭饶有兴致地瞧着包拯。
万众瞩目下,包拯道:“一个铜板一斤的可怎么成,再怎么,也要送两个铜板一斤的。”
王朝将那茶叶捧了过来,公孙策找来了红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又在上面书上狂草,恭祝八贤王福寿永宁。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那两个铜板一斤的茶叶身价上涨了不少。
展昭冷眼瞧着,与那数十两银子一斤的茶叶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了。
包拯满意颔首,静待八贤王过寿。
到了八贤王寿诞那一日,包拯亲手捧着“名贵”的茶叶,升了轿撵,领着展昭公孙策,外加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浩浩荡荡地来到八贤王府邸。
一斤茶叶,便能叫府中众人饱餐一顿,这门生意,划算的很。
包拯一张黑脸笑的很是灿烂。
八贤王是个风雅之人,府中楼台亭阁,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叮咚作响,展昭差点误以为自己进了迷宫。
包拯深鞠一躬,递上贺礼,红彤彤的盒子在一室的金银玉器面前红的亮眼。
包拯面不改色,说完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