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将赵宁心血来潮的肺腑之言给堵到了喉咙里,怎么也没法说出来。
赵宁有些郁卒。
从陈世美到庞昱,她身边接触过的男子展昭都猜测了一遍,唯独没有猜他自己。
赵宁喝了一杯水,看着展昭半晌,展昭回以温和的微笑。
赵宁叹了口气,道:“王府与旁府也算世交,皇兄又纳了小昱的姐姐为妃,因而两家更为亲近些。我小昱同年同日出生,年龄相仿,幼年时常在一处玩耍。”
展昭点了点头,心道这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赵宁继续道:“我们小的时候,两家大人也曾半开玩笑提起议亲。”
说到议亲之事,赵宁脸上一红,声音小了下去:“只因我身体不好,此事便没成。”
展昭握了握巨阙。
赵宁又抿了一口茶,声音越来越低:“我对小昱…并无男女之情。”
赵宁抬起头,盈盈的眸色看着展昭,心里有千百句话想要跟他说,却不知如何去开口。
展昭的目光一如既往,干净又清澈,没有一丝波动。
赵宁恍惚间便明白了。
展昭看她,与旁人并无不同,甚至与那花草树木,也是没甚区别的。
可她偏偏就是喜欢他的。
喜欢到,他不喜欢她的模样她也是喜欢的。
展昭道:“郡主心地纯善,国色天香,他日…”
展昭顿了顿,看着赵宁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日必能嫁得如意郎君。”
赵宁心口一颤,面前展昭英气逼人如旧,眼底却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柔。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将理智冲击的荡然无存。
赵宁看着展昭,柔柔地开了口:“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
展昭的眼皮跳了跳。
少年便出来行走江湖的他,耍的一手好剑,也写的一手好字,但不代表,他学富五车,才比子建。
这首诗他有些印象,教书先生的话展昭依稀还能想起几句,展昭用着自己的思维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是骏马拴在柳树下,可惜没有送我过去的西南风。
翻译成大白话,与我的春天在哪里是大差不差的。
展昭想了想,大概是因赵宁久处王府不得外出,因而才有此叹。
于是展昭看赵宁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起来。
展昭道:“会有那么一日的。”
“郡主治病所需要的不死草,展某已告知江湖中的朋友,天下之大,总有知道不死草的下落。届时,展某将亲自取来,送与郡主治病。”
赵宁眨了眨眼。
展昭这是什么意思?
会有一日…还说取不死草给她看病?
意思是…等她病好之日,便是两人在一起之时?!
展昭喜欢她?
展昭居然也会喜欢她?!
巨大的喜悦将赵宁的大脑冲击的一片空白,她身体前倾,握住了展昭的手,兴奋地说不出话来:“展…展护卫,我…我…”
展昭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想不明白赵宁这语无伦次的激动来自于何处。
随即一想,便也明白了。
一个自出生便被冠于活不过十八岁的预言,每日每夜提心吊胆,不知自己会死在何时。
有朝一日看到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曙光,可不就是高兴到无以复加吗?
展昭心神领会,一时间连赵宁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