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更觉得心都仿佛被一双手揉得软绵绵起来了。
不知哪儿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招人疼的小姑娘。
那头和琳做完了凌空交代下来的事,也就赶紧转身回来了。
男子自然知晓,这份恩情承自谁的谁,他的视线转向凌空,说了声:“实在多谢。”
男子似是赶着时辰上山,眉间还有一丝焦灼,凌空也不与他寒暄,微微颔首,便牵着和琳退至一旁,让他们先行了过去。
软轿渐渐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而凌空同和琳也走上了另一条路。
等到拜祭过母亲之后,两人才又继续向上,小半个时辰后,一座充斥着烟火气的道馆出现了他们的眼前。
凌空一眼就看见,那顶软轿竟然也歇在了门外。
此时正当冬日,道观里却不见冷清,反倒热闹极了。
皆因道观极为灵验,凡是来求了愿的,十个里总有九个能如意。而道馆中还有一位宣通道长,甚通岐黄之术,声名响亮,慕名前来求药者数不胜数,所以这家道观从来不缺香火。
“公子!”一个小道童大喜地迎了上来:“公子请。道长他……”说到这里,小道童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方才来了一个人,堵着道长不让走。”
小道童说着还哀叹了起来。
不过他脚下却没停住,带着凌空二人就径直去了一处小院。
这是宣通道长的居所。
凌空扫视一圈,只见院子里等了几个人,有老有少,他们都望着面前的那扇门,并不敢发出什么大动静来。
小道童上前敲了敲门:“公子来了。”
那扇久久没有大开的门,霎地开了。
其他人虽羡慕嫉妒恨,但也懂得规矩,并不忿忿,更没有吵闹。
凌空将和琳留在了外头,让小道童照看,然后便进了那间厢房。
厢房内却已经有人坐在宣通道长的跟前了。
想来正是小道童口中的堵着道长的人。
凌空绕过屏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正和宣通道长说着话的人,听见声音本能地扭过了头。
“是你?!”男子惊讶,但随即他就笑了笑:“倒是有缘,方才在山腰时,实在谢过小友了。”
男子虽然是笑着,但眉间的焦灼并没有去掉。
很显然,他也是来求药的,并且,他还没能求到。
凌空的目光掠过他,落在了他膝头坐着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看了一眼凌空,随即却又不大好意思地别过了头。室内点了炉子,暖和得很,小姑娘的脸颊上终于见了一点血色。像是白茫茫一片雪地上,终于晕染开了一点绯色。
抓人眼球得紧。
“公子。”此时宣通道长起身,在凌空跟前拜了拜。
凌空今年也不过九岁,身形虽然不矮,但在成年男子跟前,还是显得稚嫩了许多。那宣通道长竟然对着他躬身,看上去就有些怪异了。
男子不由多看了凌空一眼。
凌空问:“这位老爷是来求药的吗?”
男子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这头宣通道长已经先开了口:“正是。”
凌空不由看向了那小姑娘:“她病了?”
难怪脸上不见什么血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