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厢。

    贾政又将凌空约在了道观中。

    贾政叹了口气道：“那大夫实在没甚本事，竟是治不得致斋兄的病症。”

    “无碍，道长方才说去取药给我试一试。许是这回便成了呢。”凌空的指腹摩挲着手边的茶盏，微微一笑道。

    实在一副端方君子的好模样！

    贾政又道：“我那外甥女的药方，我已派人去取了，明日让人给你送来？”

    “好。”凌空一副并不上心的模样。

    贾政并不如何关心外甥女，反正一切自有王夫人照料。于是心思也不在此处，三言两语间，两人的话题便又拐了个弯儿，说起四书五经来了。

    他便也丝毫不好奇，凌空对黛玉的这般照料，是否过了头。

    第二日。

    凌空坐在书房中，挥笔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整个折子已然完成。

    他搁下笔，忍不住往窗外探了探。

    窗外却是冒出了个戴着帽子的脑袋。

    “兄长，在瞧我么？”

    凌空没好气地道：“赖在这里作什么？”

    和琳却不答，反倒伸长了脖子，问：“兄长频频朝外看，是在等什么？”

    凌空微眯起眼：“谁同你说，我在等什么了？”

    和琳却是笑了笑，两颊的肉都嘟了起来：“瞧出来的。兄长写个折子都不安心，笔锋都比往日迅疾些，还时不时朝窗外瞧，若不是在等着什么，那便是在瞧我啦！”

    凌空敲了敲他的头，正要教训，却见刘全进来了。

    凌空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但他还是死死地将自己控在了位置上。

    “来了？”凌空问。

    刘全笑起来：“来了！”

    “打赏些银钱，再让人走吧。”

    “是。”

    刘全快步走进书房，放下一物，这才转身出去吩咐去了。

    凌空的目光凝聚在那物上，心底竟有些怪异的不平静。

    像是并不只盼了一天。

    倒像是盼了许多年似的。

    凌空自己也觉得好笑。

    不过是想知晓黛玉的近况，怎么倒像是毛头小子收了情书似的？

    凌空摇摇头，将这念头排空出去，这才拿起那桌上的书信，先扯下了外头裹着的药方，然后是拆信封，最后才是取出信纸。

    展开。

    铺平。

    细细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