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兄妹俩拎着收拾好的东西站在了卫宫家的门口,送他们离开的是本该为客人的间桐樱。
“啊,是的~两位请愉快的去玩吧!无论是打扫还是洗衣服都请交给我吧。”间桐樱活力满满的回答。目光投向一旁的少女时,她微微放软了表情,温声道:“还有,阿陶回来之后要不要和学姐一起睡呢?很久没有晚上一起聊天了吧?总是哥哥、哥哥的,被你扔下的学姐也很寂寞啦。”
阿陶愣了一下,但很快扬起乖巧的笑脸,点点头应下。
“嗯?好啊。”
她看着间桐樱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表情,内心深处再一次升起了那种久违的困惑感。
***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樱学姐喜欢的该不会是我吧……”
等到两人坐进车里的时候,卫宫陶喃喃自语道。
卫宫士郎差点把嘴里一口茶喷了出去,勉强咽下去后呛得连连咳嗽:“怎么忽然说这种话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啊……因为实在是太过在意,所以就忍不住试着感受了一下对方的感情。”
阿陶困扰的绞起眉头。
“……总而言之,学姐的感情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呢,和第一次感受到兄长的感情时候很像,对我来说其实非常莫名其妙呢。”
粘稠的,甜蜜的,犹如黄金色的蜂蜜般甜美腻人,足以令人窒息的深沉感情。
卫宫陶作为人类所有的情感几乎已经全部交给了卫宫士郎,以此作为兄长那份炽烈又压抑的感情的回应;但是正因为她已然将自己的全部交托出去,导致她对于旁人的感情有着相当程度的感知迟钝,能做到的也就是“尽人事”的程度而已。
既然只是尽人事,那就不会要求对方有所回报。
所以对于旁人会对她展露出和兄长同一程度的深沉感情感到了极致的困惑。
为什么会有人在她并没有做什么的情况下还会对她生出这种程度的感情?
如果说对于兄长所有的要求都是出于名为“卫宫陶”的少女的私愿和任性,此外其他所有的选择就是被基于深刻于灵魂骨髓之中的那种悲悯神性支配后的结果。
对纲吉的怜惜也好,对樱的支持也好,还是日常生活中她对旁人的帮助也好。
——全部都只是无法割舍的“神兽的本能”罢了。
卫宫陶从思考中抽空关注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兄长的脸色,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啦,我只是在想如何对待樱学姐的感情才比较合适。”
阿陶对待他人的感情,选择的是一种笨拙到过分认真的方式。
会因为无法交付同样的真心而觉得难过和愧疚、如果自己对他人的行为里面掺杂了利用的因素就会惶惶不安、而对方不计前嫌继续对她投注以不求回报的温柔感情,那种罪恶感足够折磨到她在最信赖的兄长面前急到哭出来。
正是因为神兽能清楚辨别对方的感情真挚与否,才会对那些她注定无法回报的感情用最大的能力试图弥补。
——他的妹妹是温柔到有些脆弱的孩子。
不护着就不行、不一直看着就不行、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折腾到遍体鳞伤,即使如此也只会对他笑着说哥哥没事就好,阿陶就是这样的孩子。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仔细的拢在手心、好好保护不是吗。
不打算让阿陶再继续想这件事情,卫宫士郎一如既往的选择为妹妹解决麻烦:“阿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