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具身躯看一个笼统了。
因潘承徽脸上的那张白色手绢,程曦看不到她是否上了妆,但是发式却是能够辨认的,今日潘承徽梳的是一个惊鹄髻,但奇怪的这本是一个精致的发髻,需要小心呵护,可在经历了上吊解套搬动等等一系列大的动作后却没有怎么散乱,依旧可以看出大致的雏形来。
程曦皱了皱眉,再仔细的辨认了一回,确认是惊鹄髻没错,而潘承徽的发型之所以没有怎么乱,大概还是因为她插了一脑袋的首饰。
这就比较奇怪了,惊鹄髻是一个比较仙的发髻,其形如鸟振双翼,讲究的是一种灵动的美感,就算有宫人梳这种发型,也不过是在头上插上一两只钗和步摇,只为取其缥缈若仙之感,但是潘承徽的这个惊鹄髻就比较俗气了,只看她那亮闪闪的脑袋,光程曦能够辨认出来的就有挑针、花头簪、鬓钗、团云掩鬓……
——这是为了什么?
程曦开始咬手指头了:皇宫虽然是这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但宫里的女人们也不是时刻都将自己打扮成首饰盒的,便如徐氏现在,在参加了坤灵宫大宴后也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单螺髻上不过两只固定发髻的挑针罢了——要知道当首饰盒也是需要体力的!更何况现在可是七月,盛夏之际!顶着这样的脑袋潘承徽就算重也要把自己重死了吧?
再一看她身上的衣衫,虽然凌乱,可也是精心搭配过了的,便是待客也使得:妃红的百花穿蝶衫,镶的是带有碎宝石的锦缎滚边,配着一个纯金嵌七宝的项圈,腰间系着二十幅的月华裙,这种裙子做工讲究,一般是五色十幅的间色画裙,幅数越多越华贵,行动间更是风动如月华,飘扬如扶柳。压在裙角处的则是一条双鱼的白玉宫绦,双鱼莹润,流苏下坠着小小的碎宝石,一派张扬的奢华。
这样的打扮……别说是待客了,就是这样收敛装裹了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