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韦皇后以为这便已是够憋屈的了,没想到今日程曦称呼了她一声皇祖母却让她感觉到更加憋屈——这小要债的叫谁呢?她正经的孙子还在儿媳的肚子里没有出来呢!
热血上头之下人便有些昏昏糊糊的,当即也对程曦没有好脸色了:“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太子果真是好家教,不但宫女,连亲生女儿也是一个没规矩的!”
“够了!”
地上忽然炸开了一声清脆的瓷片碎裂声。
是皇帝,程铮进上的那杯五花饮他一直捧在手中,此时也没喝,好好的一杯子花茶全赏给了地上的青石板:“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再加上一个郡主!你们不嫌丢人吗?!”
这话颇有些……掩人耳目?但无论怎么说这话是皇帝亲口说的,就算他说得文不对题你也只有闭嘴的份。
当即韦皇后便愤愤住口,程铮似乎张了张嘴,但还是颓然闭上了,程曦倒是想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继续胡搅蛮缠一番,但是徐氏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程曦的肩头并微微向后一拽……于是她也只有闭嘴了。
就在这一片看似火热的寂静中,身为话题中心的恪昔姑姑却是上前一步:“陛下容禀,我今日却是路过了昭俭宫,但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真真只是路过而已。”
皇帝嗯了一声,却也不见其他话语,因而众人便不知道这声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恪昔不愧是韦皇后身边积年的老人了,便是这种情况也全然不惧,她稳稳的跪了下去,身子不偏不倚,连声音都是一脉的沉稳,清澈得好似潺潺的流水:“今日坤宁宫大宴之前出了点小小的事故,东阳郡主在坤宁宫摔倒了,故而宣了太医来清宁宫就诊,皇后娘娘忧心郡主年幼,因此叫奴婢跟过来瞧上一眼。”
皇帝又嗯了一声,只是这声却要平稳许多了,看来今日程曦闹出的幺蛾子虽不能说是尽人皆知,但宫里的几大巨头却都是知道的。
于是恪昔又磕了一个头,借着磕头之机将自己嘴角那丝隐约的笑容压下去,依旧不急不缓的徐徐道:“待得太医看过诊,这时辰便已然有些迟了,奴婢心里忧心着三皇子叩拜娘娘这件大事,不由得便行事有些焦躁起来,因而便想偷个懒,抄近路早些回到坤宁宫。”
皇帝再嗯了一声,但太子等人的面色却已经是有些变了:这清宁宫还真是有后门的!清宁宫的□□自带一座小小的花园,园开两门,一为韶舞门、一为丽园门……这恪昔不会是想要……?
果然,恪昔的声音稳稳的:“因着这样的心思,奴婢便没有走清宁门,却是顺着奉宸宫、承华宫、昭俭宫一路进了园子,由丽园门回的坤宁宫。”
程铮的眼睛当即就红了:他要封了韶舞门和丽园门,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徐氏和陈良娣却是闭了闭眼睛,以此掩饰了自己眼中的怜悯与不甘:陈良娣的这个宫女……保不住了……但更要命的是……她白死了……
程曦有些懵懂,但她还想再努力一下,因此依旧扣着恪昔的字眼:“便是从后门出去,姑姑难道不能由奉宸宫勋勤宫一路进园子吗?却是要绕好大一圈,这不是更加的耽误时间吗?”
恪昔一笑,那笑容很是淡定和缓,甚至于还有些许的慈祥的意味:“小郡主,奴婢可不比小郡主日日住在这清宁宫中,便是一时不查,走岔了道儿,也是有的。”
程曦继续不依不饶:“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徐氏放在她肩上拉着她的手再度微微向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