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这一决定顿时使得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懵逼的感觉……
这就完了?
这……就是结果?
皇帝在韦皇后和程铮的脸上各抽了一巴掌……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韦皇后看上去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她迟疑了一下,仿佛就要开口,却还是被程铮抢了先,因为程铮仰着头就是一声痛呼:“父皇,儿臣冤枉啊!”
皇帝登时回头瞪了他一眼:“内帷不修,还有脸在朕的面前喊冤枉?”
程铮顿时便哽咽了一下,但他随即就辩解道:“父皇,此事看上去并不是内帷不修这般简单,这明显就是有人不愿意儿子好过,儿子无能,还请父皇主持公道!”
“放屁!”皇帝一声厉吼:“这潘氏因病而亡,又怪得了谁?便是她死得不是时候,但也是天意!”
——因病而亡?
不等程铮瞪眼睛,程曦就是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皇爷爷,潘承徽怎么会是因病而亡呢?她明明就是——”
“住口!”皇帝的手中已经没有杯子了,所以他将自己的脚抬了起来对准程曦,但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踹下去,只是睨了程曦一眼,又颓然的放下腿:“太子,你还是好好的管教东阳吧,便是年纪小也不能一味的放纵了,该教的规矩还是得教会了,务必得教进心里去!”
程铮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倒是徐氏微微往前一挪身子,将程曦往怀里一搂——也将她还没有喊出口的话语全部搂进了自己怀里:“请父皇恕罪,臣媳一定好好教养东阳,断不会再叫她如此蛮横无理了。”
皇帝嗯了一声,只欣慰道:“你的规矩朕还是放心的,可你膝下仅有东阳这个独女,万不可因爱而纵。”
“请父皇放心。”徐氏低下头,额头碰触着手背,一派恭顺的模样:“臣媳必定会将东阳管教好了。”
这次皇帝却没有回答了,只一声叹息:“闹了这大半夜了,我也乏了,起驾罢。”
韦皇后闻言,顺势便起身,捏着帕子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坤宁宫里备了燕窝羹,一直用小火温着,陛下可要去用点?”
皇帝头也不回,只嗤笑一声:“燕窝羹?怕是喝了你的燕窝羹朕连下半夜的安寝也别想得了——回乾清宫!”
说着,竟是一眼也不看韦皇后,径直上辇去了,而韦皇后被这样直白的打脸,不由也有些恹恹的,待得恭送了皇帝之后,自己便也乘辇而去。
恪昔不用说,自是跟在凤辇之后,况且有韦皇后罩着,她的三十鞭不说打不打,但会不会打实了却也着实是个问题。
独那被皇帝金口玉言赐死的小宫女在最后也被太监拖了去,可她这一去,必定是没命回来了。
一时间帝后接连而去,原本热闹闹的昭俭宫一下子便变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有数十名太监宫女跪在地上,但对于皇室成员来说他们只是会活动会喘气的布景板,别说程铮和徐氏,便是程曦受了这两年腐败的熏陶,也不怎么在意这些沉默的下人了。
当下徐氏便将程曦从怀里拽了出来,此前她为了防止程曦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一直牢牢的将程曦禁锢在自己怀中,不止如此,她甚至于狠下心肠用指甲稳稳的掐住了程曦腰侧的嫩肉,务必要程曦因痛说不出话来。
但此时皇帝皇后既去,徐氏便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担忧和痛心,只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触了一下程曦的腰侧:“我的儿,娘可是掐疼你了?”
程曦扁扁嘴,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哭兮兮的扑向徐氏:“娘亲,疼,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