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铮依旧浑浑噩噩,皇帝的话便是听了也不过是过耳罢了,当即他也没有任何的思考,木偶一样的跟皇帝告了罪便梦游一样的飘出去了,临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这样的情形看的皇帝又是一叹。
但也仅仅是一声叹息罢了。
而程铮的恍惚直到回到清宁宫,直到坐到徐氏的次间中,直到灌下了一杯温热的六安瓜片才过去。
这一过去就让他狠狠的砸了手里的茶碗!
这下子,无论是徐氏程曦还是伺候的下人们都唬了一跳,不说当即就跪了一地的下人,便是程曦也小心翼翼的睨了程铮一眼,这才蹭上去抱住程铮的膝头,怯生生道:“爹爹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可是……可是那事儿有不妥了?”
虽说是‘那事儿’但在场的人都明白那就是潘承徽的事儿,当即程铮就是一哽,开口便道:“孤再不想这世间有这样……这样……”
到底心中有几分顾忌,才没有将昏聩一词按在皇帝的身上并说出来。
但即使是这样,程铮的表情也是个人就能够看出来的——阴翳得仿佛能够拧出墨汁来,当即徐氏只略一思量,便果断的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
倚画也是个明白的,便是此时地上还有一个碎瓷杯也顾不得收拾了,点着人头出了次间,又亲自把门关了,自守在门口,看着周围无人了才对徐氏点点头。
于是徐氏便凑上去,先是将程曦从程铮的腿上扒下来,再一睨程铮的神色,笃定道:“可是有结果了?”
程铮张了张口,不过随即便面色难看的将话语噎了回去——他现在是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唾骂的欲望,因此还是不说话吧。
而看到程铮这样,徐氏便更有底气了些,她再将程曦往怀里一搂,便肯定道:“可是和皇后有关?”
程铮顿时便瞪眼了,极度的惊讶甚至于使得他忘记了那些不敬不孝的词汇,只愕然道:“你……你怎么知道?”
徐氏当即便是一声苦笑:“殿下不觉得那晚皇上来的太及时了一点吗?三皇子大婚,皇帝必是宿在皇后宫里的,而那个点宫门各处都是下钥了的,便是清宁宫中出了事儿,也不可能那般快的传进内廷去,可皇上……竟像是掐着点儿来的。”
这话不由使得程铮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些,他盯着徐氏,好半天才咬出一句:“那你……那你那日为何不说?”
“便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徐氏的笑比哭还难听:“韦皇后那天可是有备而来,便是质问了她只怕也有千百个理由等着我们。”
“……”程铮的面色不由更加狰狞了:“那也不能让她好过!”
徐氏便只不说话了。
程曦左右看看,又想了一下徐氏和程铮的话,兀自得出一个结论:“可是皇后干的?”
程铮不说话,徐氏也不说话,只是他们的神情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程曦当即便忍不住了:“那你们还不快告诉皇爷爷去?难道就让她这般逍遥法外了吗?”
于是程铮的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拳头紧紧的拽在膝头上,将衣料扯出了一片惊涛骇浪:“可还真就让她逍遥法外了。”
徐氏和程曦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相互看看,其中尤以程曦为甚,当即她便小心的开口道:“可是有个结果了?爹爹告诉我们可好?便是个坏的结果也不要憋在自己心里。”
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