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裙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先生捏的泥人可都曾见过?”
她突然轻声问。
那声音真是好听极了。
像莲子漾波,簇出朵朵芙蕖来,既清又甜。
有这样声音的女子必定是个美人。
可那匠人手却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睛依旧混浊空洞,面上却浮现出恐惧之色来。
似那绝色美人于他便是洪水猛兽。
吴裙倒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不由有些疑惑。
“他早年时曾替人画像,不料却被那人戳瞎了双眼,自此便是这样了。”
无花缓缓睁开眼道。
吴裙又瞧了那泥匠一眼,叹了口气:“那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了。”
“哦?”
无花问。
那窗边美人笑了笑道:“若非绝色又怎会让这位先生动笔呢。”
那摊上泥人不多,如若是真人,便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美色。
无花却笑了:“那人当年确实很美,不过孙秀才却并不走巧。”
“只因他画时那美人已经毁容了。”
孙学圃听得此话,面上浮现出一抹似喜似悲的神色来:
“难怪……”
最终却又黯淡了下去。
吴裙幽幽叹了口气:“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被人看见容貌丑陋的样子呢。”
孙学圃沉默不语。
吴裙拿起那篓中泥人把玩了会儿,突然道:“先生捏一个泥人大约要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孙学圃顿了顿道。
吴裙看了旁边静坐的僧人一眼,笑道:“你替我捏个和尚吧。”
“一个穿着白衣,眉目俊美的和尚。”
无花慢指尖顿了顿,慢慢睁开眼来,却见那美人笑望着他。
她今日倒是比往日活泼些,眼波似月儿一般,微微漾着春/水。
无花恍然想起初见她那日,自梦魇中缓缓而生的朝露欲燃。
暮色微落。
狗肉镇的美人巷子里依旧繁华。
狗头八已经快活了很久了。
就在刚才他便已打发出去了一个绝色美人。
那虽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却也是许多男人不敢招惹的毒妇。
因为死在她手上的女人数不胜数,而被她毁掉的男人也很多。
那些男人若见了她,便要变成这蜘蛛的盘中餐,被一口一口的吞食掉。
可狗头八却是那盘丝网上的跳蚤,依旧能蹦哒几下。
这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的很多,却也活的很长。
石观音得到答案后便走了。
狗头八本应松上口气,可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的房间里坐了一个美人。
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人。
就像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一般,她的美也是神秘的。
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烛火跳在她的眉眼上,黛色轻蹙便似要生出清烟来。
她的唇也很好看,像春日里极盛的蔷薇,摇摇潋滟。
只是一个如雪的侧颜,便可让男人神魂颠倒。
这女人竟比石观音还要美上百倍!
狗头八平生只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