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时谁又能勉强她呢?
看着那微微扫过的沾着荷露的眼风,曲无容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了。
她的手中还端着碗药,从一个时辰前已凉到现在了。
吴裙却并不管。
窗外细雨绵绵,自昨夜雷声后便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街上空旷旷的,早些时候热闹的摊铺都也收了。
她在看什么呢?
积水还是檐下避雨的行人?
无花撑着伞慢慢出现在了雨雾中。
他走的不紧不慢,白衣被风雨打的猎猎作响。
那头上的斗笠似也要开了,露出那张皎如空尘的脸来。
即使是在这样的天气,他的鞋底也依旧是干净的。
窗上趴着的美人托腮静静的看着。
这样的天气本就无人,出现一抹白衣岂不令人惊艳?
吴裙轻轻笑了笑。
待那白衣僧人看过来时却突然又关了窗子。
无花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角云纱雾锦的叠纹来。
那叠纹似云烟一半,杳然消散。
不由心下晒然。
那任性的美人突然关了窗子倒令曲无容有些惊讶。
可她向来是个话少的人,别人不说便也不问。
吴裙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那桌上的花瓣儿已被拔光了。
她眉头微蹙着,似有什么烦心事。
那双轻羽般的睫毛轻轻扫过,连这昏暗的房内也生了清光。
曲无容微微低下头去。
有些美色却是连女人也不能看的。
门微微动了动,无花已经回来了。
那白衣站了些水露,携了一室的清寒。
他先是看见了那背过身去坐着的美人,粉色的蔷薇瓣儿洒了一桌,连衣袖上也拂了些落红。
那黑色的药碗还在曲无容手中端着,无花却已明白了。
“阿裙。”
白衣僧人轻唤了声。
曲无容已经出去了,悄悄地带上了门。
她临走前看了那两人一眼,突然想起石观音来。
那药……
她叹了口气,却不再想下去。
像她这样的人,自身尚且难保又怎敢管别人死活呢。
更何况那药也只是让人多睡些时日罢了。
吴裙微微回头看着他,她的眼中蕴了碧水,就那样盈盈的散开,眼尾处珠色杳杳欲滴。
“你又要喂我吃药?”
白衣僧人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淡淡道:“吃了药,病才能好。”
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却又有些强势。
吴裙摇了摇头:“我病早已好了。”
她自然也知道那药中又添了些新东西。
白日里服下便可昏睡五六个时辰,待醒来时那白衣僧人大约也回来了。
他总是有些事情瞒着她的。
吴裙想到这儿微微撇过了头,那沾羽的发丝轻轻扫过僧人骨节分明的手。
无花眼神暗了暗:“阿裙,别任性。”
他话中有些危险。
吴裙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准备接过那药碗来。
药已在僧人手中热过了,温度倒是刚刚好。
她微微蹙眉,突然又将药往前推了推,任性道:“我要你喂我。”
那声音又娇又软,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