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曲无容知道。
而她却也不愿意说。
大漠里:
那个白纱裹面的女子叹了口气:“香帅又何必求个真假对错呢?”
“既已事了,便该拂衣而去。”
她顿了顿道。
楚留香苦笑:“这话说起来容易,可楚某无端被卷入其中,总得知道真相才是。”
他说话时直直地看着曲无容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真诚的眼睛,同时那眼角的锋芒却也很锐利。
没人会将楚留香当一个傻子。
曲无容也不会。
她只是道:“香帅心中不是已有猜测?”
这话看似并未说什么,楚留香却已明白了:“果然是无花。”
他的神色很疲惫,还有些疑惑:
“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曲无容也不知道。
可她却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香帅若要知道真相,不妨去弱水河畔寻无花一问。”
她的语气很平淡。
楚留香皱眉:“姑娘怎知无花在弱水河畔?”
曲无容笑了笑:“不光是我知道,这江湖中的人都知道。”
“因为这场决斗实在是万众瞩目。”
她说这话时眼中有种莫名的意味。
楚留香先是不解,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难道薛衣人的情人便是阿裙?”
他只知日前有人揭了那传香贴,却不知那人竟是无花。
曲无容已经走了。
她走时道:“明日便是决战之时,香帅若是去的晚些,便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留香并未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已经够多了。他又怎能再去逼问一个有许多伤心事的姑娘呢?
曲无容的武功已经废了。
并且那张脸……
他叹了口气。
姬冰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已近日落,你若想去弱水恐怕时间已很紧张了。”
楚留香缓缓皱眉:“这一趟却是非去不可。”
他心中尚有诸多疑惑,若不解开委实难安。
姬冰雁笑道:“我虽不能陪你去,却可赠你一匹千里宝马。”
楚留香终于笑了。
他的易容在石观音死后第二日便解开了。
曲无容说那是自东瀛传来的一种幻术。其中一人死了,那幻术自然也就解开了。
至于施术人……
楚留香叹了口气,手中用力,那马又跑的更快了些。
天已经暗了下来。
那屋中灯火长燃,薛衣人却不在其间。
他正坐在高楼阁台上喝着酒。
他很少喝酒。
因为对拿剑的人来说,酒从来不是一个好东西。如同女人一样,它会迷惑人的心智。许多人都是死于这温柔乡之中。
薛衣人不一样。
他喝着酒时,神色依旧是清醒的,好像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而他只是那个喝水的人。
喝白水又怎会醉呢?
像他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冲动的。
更何况他并未喝醉。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好在夜并不长。
白日也来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