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依旧静静地。
吴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西门吹雪已收了剑。
那剑上仍滴着血。
一滴一滴混着夜雨落在地上。
他已经走进了客栈里。
那街上的血迹也被洗刷的干净,只有一具冰凉的尸体昭示着刚才的一场恶战。
这江湖中每日都要死人。
赵姨妈已见惯不惯了。
她开着门,便是要做生意的。
西门吹雪只要了碗白水。
很快,那碗便被端上来了。
不过端着白水的人却并不是小二。
“陆小凤。”
西门吹雪淡淡道。
陆小凤将碗放到了桌上:“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会来。”
“我为何要好奇?”
西门吹雪问。
陆小凤不说话了。
因为旁边已经有人替他说了:“因为陆小凤总是代表着麻烦,而这次也不例外。”
吴裙轻笑道。
她的眼睛很亮,也很美,直直地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白衣剑客。
这是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眼神。
可西门吹雪不仅是男人,他还是一把剑。
一把无情的剑。
于是他只是淡淡道:“陆小凤只要不招惹女人,自然不会有麻烦。”
他的语气很冷,话也很不客气。
陆小凤微微皱了皱眉。
却见那美人突然笑了:“你说的不错。”
“我确实是那个麻烦。”
她说着慢慢跪在地上,水红的罗裙如烟霞般轻轻散开。
吴裙看着那白衣剑客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学剑。”
她的声音很轻缓,却也很坚定。
那本应如细柳般的腰肢挺的很直。
这是一种很美的姿态。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原本只觉得她是一个美人。
如今却觉得这美人也很有风骨。
一个脊背挺的直的人总是会多让人尊敬些。
尤其是一个绝色美人。
西门吹雪终于抬起眼来:“你练不了剑。”
吴裙脸色刹时变得雪白,她咬了咬唇却始终不起身。
陆小凤已喝了两杯酒了。
他收回了目光。
因为这样的美人实在会让人心软。
可他却不能再劝她什么。
于是他只能继续喝着酒。
西门吹雪已经上楼了。
吴裙依旧静静地跪在地上。
她敛着眉目,显得很安静。
陆小凤突然觉得在这大堂里喝一夜酒也不错。
窗外雨更大了些。
点点吹着红烛明灭。
那水红的裙子似乎更艳了。
这原本是件嫁衣,却被那新娘拆了送人。
这世上总是怨偶居多的。
吴裙想到那眼神疯狂的妇人,微微勾了勾唇角。
‘习得那人平生之剑,再一一还给他。’
毁他所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