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地走近,女童无知无觉。
沉重的皮靴踩在小巷粗粝的地面上,发出橐橐的声响,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牛毛般的小雨,让这个阴冷的夜晚更加让人难以忍耐。
男人蹲下.身,嘴里喃喃道:“不要怪我送你下地狱,小姐,要怪就怪你那罪该万死的父亲吧!”
他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远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钟声倏地响起,男人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同一时刻,躺在地上的女童猛地睁开了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敏速度,先是一脚稳准狠地踹中男人下边最脆弱的部位,令他疼得缩起了腰,随后闪身钻过男人的肋下,身体好像游鱼那样,几下骑上了男人的后背,反手抠向男人的眼球部位。
“铛铛”的两声,男人手里的匕首终于掉落在地。
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疯狂地挥舞着四肢,抓住背后那女童的脚踝,一把将她扯下来砸向附近的墙面。
女童目光坚毅,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轻巧的一个翻滚,手已摸到了地上那把匕首,想也不想地就把它往前一掷,正中男人腰腹。
男人惊恐至极地瞪大了双眼,目眦欲裂,“啊——你这个恶魔……恶魔!”
他无法承受剧痛,膝盖软倒在地,无力地喘息着。
女童欺身而上,在男人失去力道的攻击到来前,她已经拔下了那把的匕首,并将它悄无声息地再次送入了男人的胸膛中,随后死死按住了男人口鼻,不让他的声音继续泄露,插在心脏处的匕首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一下。
没有人能够想到看似瘦小无害、养尊处优的女童会有这份狠绝,在这个时机毅然发难。
而死去的鲁伯特.塞利斯也再没有机会想到了。
他使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猛力挣扎了几秒,瞳孔中渐渐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变成了灰暗。
小巷似乎中回荡着男人死前粗重的喘.息声,直到面前这具身躯扑通一声栽倒在墙角之中,剩下的那个女童在他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染血的匕首,呼吸骤然急促。
她深深喘了几口浊气,血腥味混杂着巷子里的臭味齐齐往她口鼻里钻了进来,令人作呕。
女童没有时间思考。
迅速地搜刮完男人身上任何有用的物品,她套上了他身上那件看不出真正颜色的深色外套,用衬衫撕开的布条把那把匕首绑好,藏在自己的后腰处,必要的时候轻易就能够到这把唯一的武器。
雨渐渐大了,远处急驶来的马车在肮脏的街道上溅起处处泥泞,马蹄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清晰。
无视后脑勺和胸下隐隐作痛的伤口,女童摘下男人的帽子盖在了头上,转身义无反顾地汇入雨幕之中,然而她似乎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才走了一小段路,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
“噢,上帝啊,我们好像撞到人了!”
“伊森,你去看看。”
“是个小女孩,人活着,但昏过去了。”
“没办法,先带上她。”
这真是一次无比糟糕的穿越体验。
——在体力不支地倒在路边前,她这样想到。
不知过了多久,轻快的不知名欧洲小调将乔林恩的意识慢慢唤醒,她仿佛身处一个暖烘烘的稻草堆里,鼻腔中甚至嗅到了青草和阳光的味道,不过当她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撑开眼睛后,她就发现自己其实身处在一间颇为狭窄的房间内,一个黑发少女端着一碗墨绿色的药汁走到了这里唯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