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维克多的笑意所感染,乔治娜唇边也带出了一抹微笑。
她看了一眼维克多身后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从后者一丝不苟的定制套装到手杖上头一个小小的花体“F”,迅速判断出这位老先生的身份,从容优雅地摸了摸帽檐,用被希金斯教授深恶痛绝的威尔士口音向维克多道:“日安,弗兰肯斯坦先生。”
维克多被她的口音逗乐了,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弗兰肯斯坦勋爵;父亲,这是我的朋友,小乔治.林恩先生。”
弗兰肯斯坦勋爵微皱着眉,挑剔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从对方头戴的那顶不够绅士的小圆顶毡帽,再到对方身上那身因不够考究的面料和尺寸而产生褶皱的灰色便服上,在他的儿子维克多忍不住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后,这位勋爵方才矜持地颔首致意。
乔治娜微微挑了挑眉,对于弗兰肯斯坦勋爵的冷淡并不在意。
弗兰肯斯坦勋爵同样也没有与这样的“平民”交谈的意图,淡淡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说:“我在马车上等你,维克。”
维克多胡乱点了点头,连个眼风都没有来得及分给弗兰肯斯坦勋爵。
他真诚注视着乔治娜的双眼,柔声问:“我亲爱的朋友,最近伦敦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你呢?”乔治娜从善如流地问。
“我也不错。”维克多道,“不过我们马上要返回日内瓦了,就在新年之后。”
“那确实令人遗憾。”乔治娜也有些可惜,日内瓦距离英国本土并不算太过遥远,但坐船之后还要横穿小半个法国,看来是有段时间见不到面前这位唇红齿白的美少年了。
维克多漂亮的蓝眸亮了亮,像是两泓反射着太阳光芒的海水,瑰丽又清澈,漂亮极了。
他有些踌躇着说:“如果可以,我希望在临走之前,上门拜访。”
乔治娜疑惑地看了维克多一眼,还没张口回答,他那张白皙的俊脸上就浮起了两抹淡淡的绯红,解释道:“事实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同你商量——同乔治娜.林恩小姐商量。”
他的眼里带着满满的期盼以及一丝忐忑,令那双原本就动人的眸子越发灿若星辰。
乔治娜几乎没有多加思索,就在这等美色的诱惑下,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可答应之后,她在心里又顿有些后悔,总觉得那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好好回想那一对死人眼珠吧小乔,清醒点!
乔治娜在心底默默吐槽,脸上笑容不变,问:“下周三可以吗?如果这是正式拜访的话。”
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正式的拜访都被理解为“晨启”,从十八世纪延续至今,“早晨”一词仅仅被理解为晚餐之前的时光,也就是大约七点前——这个时候的人们,可是很少会在中午前进行装束打扮,以及招待客人的。
而根据乔治娜近期的课程安排,她连半点的空档都没有,因为礼仪课虽然暂停,但她的口音课才是急需拯救的重中之重,想来也只能等到宫廷晚宴之后,乔治娜才会略有闲暇了。
维克多理所当然地同意了。
他那双小鹿斑比似的漂亮眼睛欲言又止地望了乔治娜一眼,浓密的长睫在略微下垂的眼尾投下一片楚楚可怜的阴影,似乎有着令人心碎的魔力。
“那么,”维克多摸了摸自己的帽檐,轻声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