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认识老师之外的人,还有谁敢说出这句话?”
拉乌尔闭上了嘴,确实如此,自从维泰利斯的事情之后几乎所有的音乐界都立刻闭上了对政.治上的窗户,仿佛之前激烈评论政.治的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一样。所有的人都专注于乐器,曲子,歌剧,一点也不去在意外界的风云变故。
维泰利斯的所有言论也被封锁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他,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连克里斯汀的姓氏都被卡尔洛塔先下手一步改为了她的莱斯特尔,小心翼翼地将“戴叶”这个姓氏给彻底隐藏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
卡尔洛塔重新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住了。连忙咳嗽了两下缓解之后卡尔洛塔也不敢大声,难得细声细气地继续说下去:“如果说米利根先生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就不能赌。”
“是的,甚至于这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够接触到老师的机会了。”
“他又没怎么教你,你怎么也喊他老师?”
“他有教导过我。”
拉乌尔想着当年自己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到了乡下万分不愿意却被邻居优美的歌声吸引的场景。他当时讨厌好像什么都没有的巴黎乡下,讨厌这个充满着泥土气息的地方,完全不能理解为何父母会把住在这里的时光称之为度假。
肮脏的马厩,充满着臭味的田野,泥泞的道路,甚至于还有连他都敢欺负的大白鹅。一切都是那么落后而让人厌恶,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戾的思绪。偏偏父母热爱这里,他也不能出言反抗。
在诅咒一切的时候,他听到了歌声与钢琴,欢快地仿佛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烦恼一样。在那间可爱的房子里,俊朗的中年男人在咏唱着小调,是不是笑着甚至于像是在跳舞。另外一边弹着钢琴与和音的少女笑着配合他,三个人用着独特的二重唱告诉了他这里的美景。
这里有着蓝色的天空,醇厚的牛奶,带着麦香的田地,还有着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白线的鸟儿。他们歌颂着小伙子们的勤劳,姑娘们狩猎的英姿,自由的生活简直美好地让他这个来自巴黎的子爵继承人羡慕地发疯。
这让他逐渐得到了平和,逐渐去发现这个一开始就被自己带上偏见的地方有多美丽。
拉乌尔看着窗外巴黎的街道,露出了一个带着怀念的笑容:“洛塔,他有教导我,如何平等地面对世界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