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潋年还是可以凭借明亮的月光看见投射在轻盈布幔上的影子。是一道纤细美丽的身影,纤细地让潋年觉得在下一秒就会折断。
不是潋年吹嘘哦,她可以维持在一个动作整整三天都不动。让她就躺在软榻上,保持呼吸平稳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也是手到擒来。但是,没有睡着身体的细胞时刻在亢奋着,想要说话,睁开眼睛。
呼吸打乱了以往的节奏。
“宗三你的视线让我睡不着。”没有睡意,潋年直接把锅推到了守夜的刀剑身上,徐徐睁开眼睛,注视被小丸擦得一干二净的天花板。
“很抱歉。”宗三左文字,偏过头去转移了视线,不再盯着纱帐里的潋年看,“这要会好许多吗?”
“我的实力你们应该都很清楚才对吧,我不需要有人来守夜。”潋年此时说话的声音虚无缥缈得不着边际,夜风吹拂过布幔,带起一丝若有若无曼丽的香气。
“为主君守护平安是臣子的本分。”宗三说话的语调总是显得很丧,还有一点嘲讽的味道。大概是因为束之高阁太久了,对外界的一切总是夹枪带棒的。
潋年伸手撑起自己,坐在香香软软的被子里,她还分神想起来,被子今天也被洗过晒过了。因为要干的事情太多了,潋年还延长了白昼的时间。今天所有人可是都被太阳照耀了20个小时。
“被人守夜就让您如此难以接受吗?”当初潋年听见要留一把刀给她守夜,脸上表情就像是天上要下刀子了。可以说是很惊恐了。
“因为除了我哥没有人替我守过夜。”哥哥就是小鹿男,她和小鹿男是喝鹿妈妈的奶水长大的。在她的记忆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给她守过夜,嗯。“需要人守夜的是没有长大的幼崽。”她很早就成年了。
还有每次小鹿男叫醒她的方式都很羞耻——舔脸。不过在潋年自己一个人睡以后,就没有人替她守夜还贴心地叫醒她。
“主君也有兄长吗?”宗三对这一点倒是很关注。
“嗯,有一个管我管得很厉害。”潋年说到这一点都笑起来,“是管到我要走多少步都会计数的程度。”如果被小鹿男知道了她的这么说他,一定会用鼓槌敲自己一下。接着反驳说那个时候是在监督自己。
“还有不许我和妖怪玩。”连半妖都不可以,怕她染上恙。但是她还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接到神社里去住。连污秽的黄泉都跑过好几次。
啊,这么一说,难怪他总是气到要抓狂的样子。作为一个巫女她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出格了,豢养妖怪,出入黄泉,诱|拐神明。没有遭天谴真是太幸运了。
潋年也是想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能遭天谴的,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您的兄长这么想并不是没有道理,主君作为人类确实是不要和妖怪走太近才对。”宗三也有个弟弟,他能体会类似的心情。如果小夜有危险的话,他会心如刀割。
“可是妖怪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们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只要我比他们强,他们就会听我的话。”潋年说,她打败了许多妖怪,他们就都臣服于她。
“就是可怕在这一点吧。”宗三轻抚上刀柄,垂下异色的瞳眸,“如果有一日您软弱了下来,就会被妖怪吞噬的吧。”
“你是这么想的吗?”潋年嘴角翘起,眼睛眨眨,“也有不同的,就像人一样。有喜欢吃甜的,就有喜欢吃咸的。会有想要我死的,也会有想要我活的。”
“真是可悲呢,人类却是更为多变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