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不讨厌这个小姑娘,虽然她方才的话可能存在几分歧义,让人误以为她在嘲讽他是个瞎子。可是花满楼是灵透之人,他能分辨得出对方是因为见他与常人无异,所以便不将他与常人分而待之。这不是不体贴,相反,这其实是一种最妥帖不过的妥帖——毕竟,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家人和朋友知道他可以正常生活,可以不必因为他的眼睛而时常为他忧心,继而对他刻意处处照顾。
只是饶是如此,到底男女有别,知道对方是在给一位姑娘施针,花满楼总觉得自己应当回避一下,只是此刻若是起身出门,又显得有些太过刻意,甚至可能会让南宫兄更加为难与尴尬。因此一时之间,花满楼当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玉倾雪也看出了花满楼的为难,左右她也没有真的脱了上官丹凤的衣服,两个男人留在这里还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因此她直接开口道:“你嚷嚷什么啊,若是我哥哥在这里,他连碰她的身子确定一下脊柱的位置都是不用的,闭着眼睛都能施针。我只是不脱她的衣服,难道还能扎错了不成?”
西门大哥的医术我是相信的啊,可是你……
玉倾雪积威甚重,南宫灵及时的咽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只能“婉转”道:“好歹我抱着她跑了这么久了,阿倾你可小心点儿,别让我一夜的辛苦白费了。”
“噗……”玉倾雪听了南宫灵的话,却是险些笑出了声来,凝神扎下了最后一针,玉倾雪回身忍不住笑道:“哈哈,难为你在这姑娘身上辛苦了一夜呢,小灵,一会儿我出个方子给你补一补。”
南宫灵一开始还有些摸不到这破孩子的笑点在哪里,这会儿忽然反应了过来,他难得无措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却见到花满楼和他一样,耳朵都红彤彤的烧了起来。
“成、成何体统!阿倾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南宫灵难得的有些结结巴巴,而花满楼则是别过头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想走了。
小妖女看见两个大男人都臊得红了脸,却越发的不知收敛,转而笑得更加肆意了起来。
南宫灵还真怕这破孩子说出什么更加离经叛道的话出来,他脑子一乱,直接呛回去道:“你笑什么啊,到时候你辛苦我家兄长的时候,当心我也笑回去!”
南宫灵这回真的是没过脑子了,此言一出,玉倾雪有些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挑了挑眉,冲着南宫灵道:“有病?皮又紧了?”
她和无花虽然亲密,但是玉倾雪并不觉得,这种亲密和她和西门吹雪的有什么不同。在玉倾雪看来,南宫灵这才是满嘴胡沁,至少她说的话还有迹可循,可是这人说的话还真是信口胡言了。
可是我哥他不是觉得多了个妹妹啊QAQ我家妹妹才不会辣么凶残……
南宫灵心里苦得很,偏生还只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他默默的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小声嘟囔道:“要不是长嫂如母,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让着你?”
“呸,什么让着我,还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我!”玉倾雪果断歪了重点,将一根比寻常的线香要短一半的香点燃,而后对花满楼道是:“劳烦花公子,等这香燃尽了的时候招呼我一声。”
转而玉倾雪勾起了一抹狞笑,提着双刀冲着南宫灵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来来来,今天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当兽医。”
麻麻救命!
南宫灵身长八尺,就这样被六尺的玉倾雪提在了手里,随手往楼下一丢,玉倾雪飞身而下,不多时候,窗外便想起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花满楼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两人出手极有分寸,看来是玩闹惯了的,因此他不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