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伤口处一寸一寸的舔过,和她后背的肌肤相比更加粗糙的舌面带来了一丝颤栗,玉倾雪近乎是一哆嗦,本就有些无力的身子更加要滑落下去,却被无花的一只手臂拦住了腰,整个人重新提了起来。
“大师,你破戒了。说好的不沾荤腥呢?”她的血,难道就不是荤腥的范畴了?玉倾雪一边控诉,一边又挣扎了起来。只是无花的武功本就和她在伯仲之间,如今她更是失了先机被人整个制住,于是越发的挣脱不得。
无花听见了玉倾雪的控诉,忽然忍不住笑开。他是经常笑的,那笑意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不抵达眼底”,可是妙僧无花笑得越是真诚,就越让人觉得疏离。宛若他是西天佛子,永远不得与这个红尘亲近。
可是这一次,无花笑起来就宛若冰雪乍破,江湖之中一直说他“面若好女”,他这般一笑,便更是世间之真绝色。
从玉倾雪的身后抬起头来,无花的唇上还有一抹残红,那是玉倾雪的血,点在男子淡色的唇上,让白衣佛子看起来更添了一抹异样的……妖异。
若是换做日后在江湖之中滚过一轮的玉倾雪,恐怕会凑上去亲吻这一抹残红,不过此刻玉倾雪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小少女,那一点道听途说的关于风月的知识在这人面前实在有些不够看的——对于玉倾雪来说,无花无关风月,因为无花就是她的风月本身。
有些不自在的伸手为这人抹去唇边的这抹痕迹,玉倾雪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脏不脏啊,你这人真是……”
无花握住自己唇边的手,忽然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破了色|戒呢。”
忽而想起南宫灵所说的“辛苦他家兄长”,玉倾雪不知怎的耳朵忽然红了起来。她的目光游离了起来,半晌才强自转了话题的道:“无花哥哥,你怎么来了?”
无花只是揉了揉这姑娘红透了的耳垂,好歹放过了她。将伤药均匀的涂抹在玉倾雪的伤口上,无花忽然道:“啊,不好。”
“怎么了?”妙僧无花一贯是谋而后动,倒是很少听见他说不好的时候,玉倾雪不由的挑了挑眉,转而如此问道。
无花轻轻扶额,十分“懊恼”的道:“该让你先沐浴的,这会儿却是沾不得水了?”
玉倾雪微微一怔,转而忿忿道:“对,刚才我也没洗澡,你也不问问就……”舔。
最后一个字在男子含笑的眼眸之中消音,玉倾雪索性脱掉了那脏了的外衫,重新披了一件宽大的白袍,而后整个人在床上合衣侧卧,竟是半点也不想和无花说话了。
小喵炸毛了也是很不好哄的。无花索性也脱了鞋侧躺在玉倾雪身边,没有再撩拨这个孩子,无花见好就收,周身旖旎的气场渐渐收敛,无花捞起玉倾雪的一只手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把玩,眸色渐深。
“阿倾,你觉得伤了你的是什么人?”无花将自己的手指插入玉倾雪的手指之中,形成了一个十指交扣的姿势。
玉倾雪这才转过了身来,未曾想这人在自己身后,玉倾雪这一动作,恰好和无花的鼻尖相碰。无花笑了笑,不退反而更俯下身去,亲昵的蹭了蹭玉倾雪的鼻尖。
“无花哥哥你今天太肉麻啦,说好的得道高僧呢?”玉倾雪瞬间瞪大了眼睛,逗她也要有个限度,这人今天实在是有些撩拨太过了,简直像是……吃错药了。
“阿弥陀佛,贫僧还未得道。”他的道,还需要求索和思量,而哪怕他已经笃定,可是距离“得道”,总还有万千阻隔。此道唯艰,然而拱手让给旁人去走,他却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