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吼道:“够了。即使她与那虞氏密谋了,也不过是个从犯。主谋已经处置了,如今你先给我消停些。”
苏芸娘一听皇上发怒,一腔悲鸣转化为无声地啜泣,抽抽搭搭地说:“既是从犯,也要小惩大诫。臣妾如今夜夜梦到那死去的孩子,若是任由那贼人逍遥,咱们的孩子岂不是白死了?”
皇上一看苏芸娘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又心软了。半晌,决定将元妃禁足,等候处置。
贾府之人听说元妃禁足,不知是什么原因。王夫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打探消息。那宫中都是势利之人,没有银钱免开尊口。王夫人如今失了管家权,只有自己这些年攒的那些梯己,这点钱够做什么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花自己的银子,于是王夫人去找大房的邢夫人和王熙凤商量,拿官中的钱出来买通宫中的消息。
那邢夫人如何肯同意。元妃得势时,她大房又得不到半点好处,况且现在府上今时不同往日,都是因为当日元妃回来,又是修什么省亲别墅,又是宫中打点的,把家底都掏空了。现在哪有闲钱去填那无底洞。邢夫人把钱袋子捂得紧紧的,她这么做得理直气壮,即使贾母、贾赦知道了也不好说她的。
元妃禁足宫中,心中忧虑。她的另一个贴身丫头,名唤清韵者,见宫中迟迟没有结果,贾府之人也不出力干预,那些宫人跟红顶白,日用供给也一日不如一日。她们又没剩下多少银钱可打点,眼看着连元春的饮食都顾不周全,急得抱怨道:“这人也忒势力了一点。以往咱们大小姐得势的时候,府里那几个老爷们,仗着大小姐当了贵妃,个个儿把自己当国舅爷自处。如今大小姐遭人陷害,他们倒忘八脖子一缩,也不管咱们了。”
元妃忙说:“清韵,休得胡说。深宫的消息,府上如何得知呢?别人不说,若是老祖宗知道了,绝不会不管咱们的。如今,只希望皇上赶快查出结果来,还咱们一个清白罢。”
元妃心中却另有一层意思,这君恩似水,如此薄凉,她算是看透了。当日勤政殿帮他以身档剑,皇上甚是感激,还将本是女史的她晋升为贤德妃。本以为今生有了指望,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恩情忘到脑后了。自己入宫多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难道不清楚吗?怎么可以如此疑心自己?
元春被禁足的这段日子总是做梦,梦到自己小姑未嫁,还在贾母身边,承欢膝下。闲来教幼弟宝玉启蒙,宝玉奶声奶气地念“人之初,性本善”。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贾敬听到消息,在家长吁短叹,他向来不赞成贾府女儿入宫。伴君如伴虎,把贾家的前途压在皇帝的喜怒上,太不保险了。可如今元春出了事,他也只能干着急,毕竟深宫内苑,鞭长莫及。
贾珍见父亲忧心,便主动请见说:“父亲,如今那御林军统领周卫倒是儿子的旧相识。因我对他有恩,如今求他帮忙他定能应允的。不知此人可帮得上咱娘娘的忙?”。
贾敬大喜,忙问:“那是自然,只是,你是怎么认得这周卫的?”
“当日儿子各处游玩,正巧见一位老妪倒在街边,儿子看了于心不忍,就叫人送去医馆。原来那老妪就是这周卫的老母亲。当年周卫也只是个校尉,他辗转找到我,说要报恩,我还哈哈大笑,摆手说不必。那周卫倒不恼,这些年每年都会送年礼来府上。没成想,这周卫杀敌勇猛,屡立奇功,竟被圣上提拔做了御林军统领。真是风水轮流转。”
贾敬说:“你这小子,难得你还结下此等善缘。还啰嗦什么?取纸笔来,为父要写信给宫中的娘娘,你去请周大人通融将书信传进去罢。”
贾敬急忙修书一封,传与元春。那元春本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