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商溱溱惊讶地发现,自己回想起勖存姿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不自然和厌恶,相反的,竟然还有一丝甜蜜?
一定是冷风把自己脑子吹坏了。商溱溱努力甩头,想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在浅水湾的时候,商溱溱一心只想回到市区,没心思想其他杂事。可真正到了市区,她却陷入了两难:回宾馆?恐怕是自投罗网。再开一间房?可自己的各种证件都在宾馆,要怎么开房?她倒是能到通宵的酒吧去坐一坐,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赶路的过程中把钱包给弄丢了,现在恐怕连最便宜的一杯酒也喝不起了。
她不知道勖家的新宅是在石澳的哪个地方,就算弄清楚了恐怕那时候也已经被勖存姿找到了。眼看东方就要泛起鱼肚白,通宵的男男女女相互搀扶着从一家家起眼不起眼的地方钻了出来,她不禁苦笑:连这些浪子□□都要回家了,自己却无处可去。
两个染着红绿毛的古惑仔路过她身边,故意停下脚步,很无赖地吹了一声口哨,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坐在花坛边上的商溱溱。红毛忽然眉头一皱,问绿毛:“诶,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靓女有点眼熟。”
绿毛嗤笑,给了红毛一拳:“草,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红毛摸摸脑袋:“不是呀,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走出几十米远,红毛脚下一顿,激动地还绿毛一拳:“我他|妈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等绿毛和红毛再次回到花坛边,原本商溱溱所坐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
大清早的街上还没什么人,那红绿毛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商溱溱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听到“眼熟”二字时,商溱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不顾小腿酸痛精疲力竭,拔腿就跑。直到拐了几个弯过了几条马路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扶着电话亭大声喘着粗气。
她是知道勖存姿在香港的势力的,涉足黑|道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如今非常时刻,便是有一点点不对劲也马虎不得。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勖存姿的能力,当天下午,她就被人彬彬有礼地“请”到了一处豪华的别墅。
这里似乎是新开发的楼盘,各种设施都很完善,花园是古希腊式的,修得美轮美奂。然而商溱溱无心欣赏美景,她认命般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女佣紧张地盯着她看,好像她随时都有逃跑的嫌疑。商溱溱很想对她说你不必如此小心,我没力气跑也跑不掉。到底还是没说出口,现在自个儿都自身难保,还是莫要关心别人闲事好。
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了五点,窗外花园中的大理石石像被镀上一层黄金,她面前的茶换了七次,总算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商溱溱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眼睛死死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