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王后?王后殿下?”
耳边传来侍女担忧的呼唤,艾丽娅猛地收回思绪,抬头看见侍女忧心忡忡的脸庞,想了想,问:“你说阿提卡的军队明天就会抵达了?”
侍女沉重地点点头。
艾丽娅站起身,提着裙摆往衣橱的方向走去,轻声吩咐道:“撤去王城外的守卫,面对阿提卡,那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摆设罢了,困兽的垂死挣扎,除了带给别人愉悦,还有什么作用?另外,在他们的军队到达之前,替我打开城门,我要亲自出去一趟。”
侍女愕然地瞪大双眼,条件反射地制止:“王后,这太危险了!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艾丽娅在衣橱里挑挑拣拣,最终从一堆华而不实的宫廷礼裙中挑出一件轻薄的白纱裙,淡淡道:“我要见阿提卡的王。”
这个回答带来的冲击似乎比刚才还要巨大,侍女一副快晕过去的表情,颤声道:“那、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我知道。”艾丽娅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微微提起嘴角,笑容在那张毫无瑕疵的美丽脸庞上一闪即逝,她还有闲心评价道,“暴君这个词,名副其实。”
侍女满脸不解:“既然知道,那您去见他做什么?”
艾丽娅利落地脱下身上这件拖地的长裙,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物,听见侍女发问,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转头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微眯起眼说:
“我去议和。”
*
阿提卡的行军速度十分恐怖,他们抵达克什王城的时间比预计得还要早一些,天还没亮,王率领的先行军就已兵临城下。
可奇怪的是,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克什那少得可怜的守卫军,而是一个独自站在城门外、看上去孤零零的女人。
夜风吹起她的裙角,衬得她的身形越发单薄,高大的城墙矗立在她身后,城墙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处静悄悄的,仿佛克什王城只剩下她一人。
白裙的女人脸上戴着面纱,看不见容貌,长及腰间的头发被随意编成麻花辫垂在胸前,着装打扮都简朴到了极点,唯有露出来的一双眸子亮若星辰,在阿提卡的大军碾过来之时,仍是波澜不惊,好像视他们若无物。
她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
这种反常的状况立刻上报到了王的跟前,嘉德罗斯百无聊赖地坐在黄金座上,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挑了挑眉,总算提起一点兴趣。
这位任性的王做事一向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直接无视掉企图劝阻的手下,径自走到军队最前方,所到之处人潮纷纷往两边退开,单膝跪于地上,表示出完全的臣服。
嘉德罗斯一路来到阵前。
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形单影只的女人,几乎立刻认出了那是谁。
“原来躲在这里啊,渣渣。”嘉德罗斯的表情从无聊切换到轻蔑,只用了区区一秒,他停下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艾丽娅对视着,嘲讽般扯起嘴角。
嘉德罗斯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尽管是身处在副本里面,但他却决不会听从摆布,依旧我行我素。在他看来,什么阿提卡的王,什么征服世界,那都是废话。
他生来就是王,因此这个世界也理所应当从属于他。
无关在哪里,哪怕这只是个虚拟的副本,这一条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嘉德罗斯大人。”艾丽娅镇定自若,她主动抬起脚,往嘉德罗斯走去,裙摆漾开,在步姿间摇曳,“我等了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