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指名,我是假发子。”报上自己的名字,美人膝行至他身旁,端起小巧的白玉瓷瓶斟酒。他的皮肤瓷白,手指纤细,微微弯曲着,仿佛盛开的兰花,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很优雅,不卑不亢。没有花街女子那种谄媚,也不会过分冷淡,热情控制在一个范围内,拿捏得刚刚好。唯一遗憾的是,和那酷似女人的外表不同,十足的男音会让人皱一下眉头。
“能见到花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翻你的牌子可得等上大半个月,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土方清清嗓子,露出打量商品的表情,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急不可耐的好色之徒,而不是乔装调查的真选组副长。
“多承谬赞,都是恩客捧场。”桂微微一笑,身体前倾,暧昧地贴近土方。
他的身体仿佛笼罩在一层香雾中,不会浓郁得熏人,又没有虚无缥缈到捕捉不到。那蛊惑人心的香气就这么若即若离地萦绕在颈项发间,随着身体的晃动慢慢钻进土方的心里。这不是人工合成的气息,既不是香水也不属于任何香料的味道,仿佛沾满露水的松树,伴着林间草地上盛开的不知名白花,既清新又让人心旷神怡。
一如这个人本身,高洁优雅。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他把纤白的手轻轻覆在土方手上,抬眼看他,露出一种乖巧顺从的假象。但这不是真实的他,不是攘夷志士桂小太郎,只是他的保护色假发子小姐而已。
即使知道这眼神不带任何真实情感,土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看着他的眼睛,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一时间有点恍惚,直到对方又重复了一次问题,才把不知道飘到何处的思绪拉回。
“咳……我叫……”调查自然要用假名,随口说一个即可,但土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说出那个名字:“银时,叫我银时就可以了。”
“真是个好名字啊。”桂垂下眼帘,努力掩饰满脸的苦涩,他的隐忍包含着巨大的痛苦:“我有个旧友跟您同名,不过气质差很多。他啊,明明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却……对不起,假发子今天的话太多了,希望银时先生不会介意我的胡言乱语。”
说完,又斟上一杯酒,不再说这个话题。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衬得桂的侧颜愈加苍白,以及提起这个名字后脸上挥之不去的悲伤。
土方明白他为何会产生这种情绪波动,因为他调查过,在攘夷战争期间,桂与银时不光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同窗好友、儿时玩伴、同生共死的搭档之外,他们还有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情愫。但银时厌倦了杀戮和战争,不愿继续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放弃为恩师报仇,选择与昔日伙伴划清界限,选择独自离开。白夜叉从此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至少在土方得到的资料中,银时抛弃了桂……
“在想什么,眉头都皱起来了。”纤长的手指忽然伸到眼前,土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这一动,让桂那只本打算抚平他眉间惆怅的手僵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收回来:“银时先生也真奇怪,明明到了花街,却碰都不让人碰一下呢,真让人怀疑你到这的目的是什么!”
有些调侃的开头,到了句尾却变得锋利。
桂安静地坐在哪里,眼神平静,然而摇曳的灯火中陡然添了一分杀气!
“没想到花魁大人这么性急,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本来还想对你柔情一些,做点有情调的事,看来不必了。”为了不暴露身份,土方只好继续扮演好色之徒。
他捉住桂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