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关我什么事。”

    只是那轻快的语气，和隐隐想要扬起的唇角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住。

    梅塔特隆暗暗摇头，一句谎话都能让殿下这么开心，倘若殿下知道上帝一直在他身边，不知会如何开心呢。

    一旁被冷落的莉莉丝本来是想要激怒路西法的，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上钩，这会儿看到他们兄友弟恭的样子，愤愤出声：“你们好好享受现在吧，等黑暗神回来的时候，我看着你们哭！”

    啧，还想着复活黑暗神呢，那就等着时间来证明到底谁更蠢吧。路西法收起大天使之剑，朝米迦勒努努嘴：“带回天堂蹲监狱吧，天堂缺不缺刑罚的花式？我可以让别西卜写给你们。”

    说完，转头看看别西卜。后者正看着他，满脸笑容，话语温柔依旧：“殿下不用担心，天堂的空气对莉莉丝来说都是有毒的，她在天堂还有的受。”

    而后果然看到莉莉丝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模样，这会儿却是安静如鸡，直接变回了蛇的本体。

    拉斐尔从刚才起，看到这样的场面就有些受不住，这会儿听说可以离开了，嫌弃地瞥了眼六芒星阵里的女蛇，疾步往外走。

    米迦勒一只手提起莉莉丝身上的镣铐，慌忙追着拉斐尔跑。

    从殿里还能听到那两人的吵闹声：

    “拉斐尔，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等我一起回天堂！这蛇重死了，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吗！”是米迦勒的声音。

    “把那只蛇拿开！离我远些！”从声音都能听出拉斐尔的嫌弃。

    “一只恶魔而已，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胆小？”嘚瑟欠扁的语调，是米迦勒的标配。

    “我不是胆小，只是觉得恶心！”

    “哎，害怕就害怕，找什么理由呀，我又不会嘲笑你……”

    “……”

    听着两天使渐远的声音，梅塔特隆无奈叹气，朝路西法行了个标准的礼仪，道：“殿下，我也回天堂了，莉莉丝的事请您不要担心。”

    路西法点点头，盯着梅塔特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刚才，你……”半句话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幸而梅塔特隆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赶忙接过话题：“殿下，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上帝很重视您，所以请您不要再这样自暴自弃，也不要妄自菲薄。”

    路西法微微一愣，唇角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扬起，偏偏非要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对着梅塔特隆直摆手：“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对大殿里还傻站着的天使们说了句“都散了”，便回了偏殿。

    而殿里，银发少年睡得正熟。夕阳的光辉不再，窗外升起一轮皓月，莹莹的，整个偏殿都似渡上一层霜雪。

    鬼使神差的，路西法褪了外衣，躺到少年身边，侧卧着，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倒映出一片月色，

    和月光下银发飘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