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时最好的年景,最好的水稻田,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下来,收成能达到五六两都是祖宗保佑!五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好年景!
山西乃是八大晋商的老家,这里的商业气氛十分浓厚,所以,这皇竹草的价格,从一开始的一牡丹币掉到一菊花币,这个过程,几乎每一个有些见识的山西人都能够说出个一二来。
最开始的时候皇竹草一棵一枚牡丹币,就相当于一亩地随随便便年收成都在两百两以上!所以,皇竹草的价钱从一牡丹币掉到现在的一菊花币,别说是家里积年的老人了,就连女人和孩子都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
太多了,两百两!我们挣得心慌慌!
当时的山西全境上下都是这样的心态。也就是这种心态,让山西人看到皇竹草的价格下降的时候,几乎是全体抱持着喜悦的心态,看着这皇竹草的价格往下落、期盼着皇竹草的价钱能够继续下落一点。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亩地一年拿两百两,他们还怕折了福寿。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态,让皇竹草的价格稳定在顶级皇竹草一菊花币一棵已经有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了,大家的年入也保持在如今的年收入上。这是经历过亩产年入两百两之后,山西人给自己的定位。
大家都接受亩产年收入在十二两五百钱到十九两之间少数格外杰出者年入在二十两银子上下的收入水平。
现在,宣徽府忽然告诉他们,这皇竹草的价格又要下降,自然就有人受不了了。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历经世事的老人们的反应永远要更快一点。
看到宣徽府的官员一脸惭愧地站起来道歉,而自家的混小子们还满脸失望,村子里的老头老太们一个个拎起拐杖,劈头劈脑地往自家小子们的肩膀、背上砸下来:
“你个混涨!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就这样轻狂起来了!五年前一亩地才收成多少!怎么!如今不过是少了这么一两二两银子,你们就受不了啦?”
各家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冲上来,举拐杖的举拐杖,扯耳朵的扯耳朵,那些挨打的汉子,哪里敢躲?他们要是躲了,回头自家亲爹亲妈更加生气,就是不曾出什么意外,那也是他们的不是!
可怜这些汉子,缩头弓背,就是被爹娘扯着耳朵,还要装出一脸疼痛的模样讨好地对自家长辈道: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您仔细手痛!”
宣徽府官员见状,只得道:“抱歉,以后,这皇竹草的价钱还会继续下降。”
现场一片安静。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就是那些老爷子老太太都惊呆了。
还会下降?那,下降多少?会不会跟以前的野菜那样,降到三钱不值两钱了?若是那样,那,那如今大家伙儿家里就没有种多少粮食的,这皇竹草的价钱下降得太快,那,那他们岂不是要饿死了?
现场静悄悄的,大家都盯着宣徽府官员的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时候,谁还会顾得上什么法不责众的小心思?
“以目前来说,也许皇竹草的价钱降到不足眼前收购价的一半的时候,朝廷和宣徽府才有可能介入,以顶级皇竹草一棵八个杜鹃币的价钱进行救市。”
在场的老头老太们眨了眨眼睛,那些汉子们就着自己的爹娘的手,也眨了眨眼睛。
他们听懂了这官员的话。
原来这皇竹草的价格还可能再下降,不过,最低的价格为八个杜鹃